的人填滿,叫賣聲、吆喝聲、各色魔獸的吼叫聲不絕於耳,完全看不出這是個五天前還處在戰爭中的城市。魔法與契約對這座城市、這塊大陸的影響力就是如此難以言說。
米爾街是一條很普通的王城街道,飾品店裡的魔法八音盒正奏著清脆歡快的曲調,一個白影突然從落地鏡前閃過,直愣愣衝向一個肩頭窩著只看起來像寵物契約獸的青年。青年肩頭的契約獸彷彿聽到什麼,豎起毛茸茸的耳朵轉回腦袋,與驟然停下白影四目相對。八音盒的旋律恰巧在此刻停止,蕭然也彷彿在此刻丟掉了呼吸。
叮叮噹。旋轉的八音盒自顧自重複著演奏。蕭然笑了起來,三瓣嘴微微翹起一角,猩紅的眼睛依舊懶洋洋的沒什麼神采,但卻透著股如釋重負的輕鬆:“給爺找著了吧,混賬老弟。”
嚴平抿著唇,它用耳朵輕輕掃了掃現任主人的脖子,嚴非只好收回好奇的目光準備聽從自家契約獸的要求轉身離開。
“喂!你小子幾年不見膽兒肥了啊!給爺站住!”蕭然怒。
嚴平耷拉著耳朵,裝死一樣團在嚴非肩頭。
“臥槽你小子真夠長進啊!啞巴了?還是聾了?”蕭然鍥而不捨。
這麼一路綴著從街中罵道街尾,頭一個投降的是身為主人的嚴非。“熟人?”嚴非輕輕戳了戳自家脾氣蠻大的契約獸。
嚴平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回:“我哥。”
親人啊……是不是得留給他們點私人空間。嚴非暗暗思索。但看嚴平的樣子,如果他這麼做的話,這隻背叛了原主人來當他契約獸的傢伙大概會秒秒鐘背叛自己另擇良主?
嚴非還沒糾結完,趾高氣昂罵了一路的蕭然已經發話了:“喂,那隻沒眼力勁兒的人類,還不給爺閃一邊去,現在是家庭教育時間,不懂迴避嗎?”
……膝蓋中箭的嚴非決定,他還就做那個不懂氣氛的人類了!
“哥,懶得理你,哪來兒趕緊回哪兒去。”嚴平沒好氣地冒出來給主人解圍,順帶驅趕他死皮賴臉的哥哥大人。
“太好了,爺這麼帥氣,怎麼能有個聾子弟弟呢。”蕭然彷彿真的鬆了一口氣一樣說著,輕巧地跳起踩著路邊的攤位幾個起落,砰得一聲將嚴平從嚴非肩頭撞到地上,隨後自然而然地張口咬住兔子的脖頸一溜煙兒消失在繁華的街道。動作之嫻熟明顯不是第一次幹。
嚴非站在原地眨眨眼,他沒有去追,契約獸的家事還輪不到他來管。至少嚴非並不認為他與嚴平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擅自插手對方家事的程度。磨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更棘手的人需要他處理。“呦,好久不見。”嚴非揚起燦爛的笑容,慄棕短髮配著暖棕色的大眼睛,像是鄰家男孩一般溫柔可靠。
肖淡藍色的眼睛蒙著一層霧靄,額前的金髮無力地卷著,一如眼眸中複雜的情緒。“好久不見。”開口的沙啞甚至嚇了肖自己一跳。他頓了頓,重新調整了情緒,才念出這個他發誓要復仇的青年的名字:“嚴非。”
“記憶力不錯嘛。”嚴非不知是真是假地誇讚著,右腳卻在悄悄後撤,沉靜的眼眸已經飛快掃過逃跑的方位,同時不忘套話:“我還以為你死過一次後會把事情都忘了呢。”
“我沒死。”肖說著實話,他沒有撒謊的必要。“你也不用緊張或者逃跑。如果我想殺你,你不會活到現在。”
嚴非挑眉,不可置否。有些事試試才知道。
“說實話,在見到你之前,我確實滿腦子想著如何復仇。”肖突然笑起來,“不過在見到你的那一瞬才發現,原來我想要的不是這個。”他深吸了一口氣,眸中的霧靄散了少許,恢復了寧靜的沉穩。“走吧,今天找你的另有其人。”
“謝謝邀請,不過我今天比較忙。如你所見,我的契約獸之一剛被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