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趕緊兜馬上前。
“廝想幹嘛?”
張飛掂量著長矛,就要跳下馬。
“張將軍……”陳副將怕看他的眼睛,更不想點燃他心裡的怒火,只得囁嚅著聲音,提醒他:“我們現在已經進入譙縣了,這裡距離王河口也不遠了。要休息,何不等到到了王河口?到時,我想使君大人肯定還要好好款待張將軍您的。”
張飛瞪視著他的眼光往回縮去,心裡一盤算,低眉道:“這廝的話也有理。”
正要答應,不想山上傳來‘哞’、‘哞’數聲,聲音甚是清脆。
張飛耳朵一動,陳副將大概也聽出了是什麼動物發出的聲音,不想張飛耽誤功夫,趕緊接著道:“聽說譙縣之地山賊不少,張將軍還是小心行路為妙。我看,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張飛卻不聽他的,把馬一兜,又仔細聽了聽。
“哞!”“哞!”
張飛聽到這個準確無誤的聲音,眉毛一揚,突然張手舉矛,哈哈大笑起來,問身後將士:“你們可想吃牛肉,喝牛血?”
兩邊將士都是喜上眉毛,骨碌起一對綠眼,吞了吞涎水。
“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都跟我上去。其餘的,都和陳副將一起留下來。陳副將,你就帶著大夥原地休息,給我看好糧草,等著我們回來。”
張飛也不等他們吞完饞涎,就把手一指,點齊了二十多人,一齊奔上了山。
“這……好。”
陳副將也知道他的脾氣,不敢再勸,只得應了聲。
張飛奔到山上,折了一個彎,往前再走一點。山澗那邊,一片空地上,卻是放了一群的牛。剛才的哞哞聲,就是這群牛發出的。
張飛見到那些牛féi健的大腿,壯碩的肚子,腦子裡立即勾勒起了一副藍圖。他想,這些牛雖然現在還在吃著草,但等會一定會被剁成肉塊。而這一條條肉塊,又會被放進滾熱的開水鍋裡,用水猛烈的煎熬。等到它散發出可人的香味時,再加點鹽,便能撈上來,變成大快朵頤的食物,供人們享受了。他想,一塊牛肉咬下,再拌著一口清冽的水酒下肚,那該是多麼的愜意啊!他這麼想著,心裡壓抑已久的飢火,又被這種赤露ǒ露ǒ的誘惑,全都jī發出了出來。
張飛不管三七二十呼嘯一聲,打馬繞過山澗,逼近這片空地。等到他轉過來時,他突然發現這群牛雖然散落在各個地方,漫不經心的低頭吃著主人事先放在那裡的枯草(這是早春,嫩草未曾發芽,牛自然只能吃些去年積蓄的稗草。),也並沒發現什麼人在看守,但卻並不是那麼容易接近。因為阻攔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圈木樁寨柵。這些木樁寨柵豎成了一個密集的大圈子,顯然,如果你想過去,就必須先破壞了這些障礙。
而張飛並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這座山,名叫許山。這許山腳下就是許鄉,許鄉在太平時因為靠近州治譙縣,又交通比較發達,所以人煙比較稠密。只是因為最近戰爭不斷,匪賊出沒,以致多數貧民流亡在外,這才弄得好好一座富貴之鄉,轉眼落為不毛之地。這許鄉有個叫許臨的人,眼看天下大亂,心想‘唯有人多力量大,小夥盜賊也不怕。’所以,聚集宗族數千家,把他們擰為一股,全都遷到了這許山上來住了。許鄉其他父老覺得他這主意不錯,更何況有心要依傍他們,所以多數人都隨著他們搬了上來。只是這許臨不服山上的‘仙氣’,沒住上一年忽染一病,也就駕鶴西去了,留得萬貫家財家財於大兒子許定料理。
這許定身懷力氣,讀了幾年書,心裡也著了幾點文墨。讀了孔子那句‘吾未見有好德如好sè者也’,只是沒能把那句正確理解,反把‘德’拋開,專心‘sè’去了。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多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只是後來看到盜賊日甚,又被他弟弟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