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珍望著烏雅氏擔憂的眼光,心裡也酸酸的:“雖然我只是借用了她女兒的身體,但她對我卻是一心一意的好。”
看了看烏雅氏,海蘭珍決定以後要好好對待她,誰也不能再給她氣受。烏雅氏見海蘭珍醒來放下了心,囑咐丫鬟給她喂藥,又讓人把太醫院的劉太醫請了來。
海蘭珍在床上躺得發黴,劉太醫來了以後,她差點想起來揪著他的鬍子讓他說她已經好了。
頭髮鬍子花白的劉太醫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他看了看海蘭珍的氣色,又把了脈,問了幾個問題後宣佈,海蘭珍還需要臥床靜養,近期內不宜四處行走。他看到海蘭珍臥室裡四壁都是書,又追加了一句,近期內最好不要看書,免得勞碌過度,損傷心智。
聽得海蘭珍氣悶不已,烏雅氏自是言聽計從,不僅人嚴格看護好海蘭珍,還囑咐大雅小雅重點管好房間裡這幾個書架,務必讓海蘭珍做到一步也不許走,一個字也不許看。海蘭珍聞言只有苦笑,可憐天下父母心。
烏雅氏看看海蘭珍已經好轉,叫嵐溪去廚房讓人用碧粳米熬了粥給海蘭珍喝,又吩咐了幾個大丫鬟,讓她們夜裡留人值守,睡覺也驚醒點,免得海蘭珍要茶要水的叫不到人。
烏雅氏走後,海蘭珍靜臥了一兩個時辰後開始覺得無聊,想要坐起來去院裡走走,綠菊和夢泉趕緊把她摁下去依舊躺好,不許她再起來,說是府中四處房倒屋塌,西邊的小院子後的一排下人房也倒塌了,十幾個下人無處可棲身,只得暫且在屋後搭了一排不漏雨的棚子給下人住,再者花園裡現在一片狼藉,原先所種的名貴花木死的死,倒的倒,現在全府上下都在忙著收拾房子,安頓下人,騰不出人手來整治花園,她就算起來了也看不到什麼。
海蘭珍無奈躺下,原來自己的地方已經是全府最結實的房間了。她躺了一陣覺得氣悶,叫嵐溪給她拿本《天工開物》來,她要研究一下有何發家致富之路。時不我待啊,都已經穿到清朝來了,這時間康雍瓷已至鼎盛時期,玻璃、肥皂、葡萄酒,樣樣都已經有了,比後世只好不差,她不趕緊鑽故紙堆,翻翻典籍看有什麼失傳的手藝、配方什麼的,又從哪裡去掙銀子呢?至於為什麼要掙銀子,她還沒有想好。總之先掙了再說。
嵐溪為難地看了她一眼,海蘭珍的書房裡哪有什麼《天工開物》?又看看明月和綠菊的臉色,立刻道:“小姐,太醫說了你現在不能勞神。”
明月見勢,叫了大小雅把海蘭珍床頭几上的書統統收起來,放到櫃子裡鎖起來,就連書架上的書也不放過,一律上鎖,一本也不留在外面。
海蘭珍氣得嚷嚷:“到底我是小姐還是你們是小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嵐溪從廚房中端了碧粳米粥過來,明月接過放在案几上,對海蘭珍正色道:“等姑娘好了以後有多少不能看的?何必又要急在這一時?況且太醫說了不讓看書行走,福晉也吩咐了奴婢們好好服侍姑娘,姑娘又何必難為我們?”
海蘭珍躺在床上呻吟:“天啊!還要熬多少天啊!”
夢泉不知姑娘的用意,回答說:“姑娘,日子也不長,太醫說了再過十來日也就好了。”海蘭珍聽了呻吟之聲更大。眾人皆笑起來。
好容易熬到第二日,幾個丫鬟正勸海蘭珍躺下,小雅忽然來稟報,範總兵家的大小姐來看望她了。海蘭珍頓時喜上心來,有人來探望,說說話這一天也過得快些。她連忙叫人請進來。
範凝陽一進來,海蘭珍差點撲哧笑了。她臉上還有大小擦傷,頸上用白布鬆鬆地挽著一個結,左臂正掛在這個結裡。要不是她一臉愧色,海蘭珍簡直要笑出來。範凝陽進來就一連聲地道歉,上前左看右看端詳了她半天,用完好的那支右臂拉著海蘭珍的手,一個勁地罵自己糊塗,說明知海蘭珍身體嬌弱,不該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