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了想,回答道:“我知道他四天前在哪裡。”
“……我以為你會幫我下手。”
“大概是我年紀大了,心也軟了不少。何況他很像我過去一個戰友,叫老馬;有好幾回都是他出手救我一條命。”
“我記得,你說過一個特別厲害的細作。”
細作……是了。“是啊!我一回替他打探敵人的軍情,結果差點因為半路上打抱不平,把自己和同伴的命都搭上。從此之後我就不幹細作一行,就怕剋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壞了大局。”
拉里拉雜了一堆舊聞,他沉默了會。“可我就欣賞你的性子,怎麼辦呢?!”
她立即換上一副可笑的鬼臉,“是不是還有我這張麵皮?”
“哈哈!”繁重的公務之餘,能見上她一面、說說旁人決計不敢說的笑話,幾乎成了他唯一的快樂來源。這樣的她,怎麼捨得放開啊……
“為什麼不願意冊封?有了封號,你的將來會有保障。”
“皇上,啥叫冊封哪?”她眯起眼,“就是您吃晚飯的時候點菜時用的那種玩意兒?”
這話說得極端不敬,但他早已習慣,習慣到她不這樣講才覺得奇怪。
“就跟你現在身上的這身官服一樣,我朝男女臣子都有品級職務。”雖然她穿這官服極之令人不舒服。不過她似乎一穿上就神采飛揚得……可笑!
“那女臣子平時幹嗎呢?總不至於派了太監宮女的四處打聽,或是跑各地收集訊息民情吧?”
“……”他也不清楚。
“可桑瑪還有另一項顧慮的。”
“願聞其詳。”她來得太不勤快,令他少了很多聽到有趣講話的樂趣。不過她的笑話大多笑完了會皺眉頭的就是——有也總比沒有強。
“桑瑪年輕的時候,呃,我現在也不算太老就是了,那時一路往上升,知道我最怕的什麼?”
“是什麼?”他順著她的小性子下。反正她打死也不嫁,他早沒了盼頭。
“最怕的就是那些個面貌漂亮的女娘子們啊,跟她們在一塊相處,嘖嘖,還不如讓我扛了槍、挎了刀去面對一群餓了好些日子的母狼!”
“呵呵……”他笑得微閉眼,掩飾住一剎那的澀意。她是這樣看待後宮的嗎?那些……母狼?“好,只要你別整天鬧著要去打仗,都依你!不過現在去給你準備的那屋子裡換裝去!陪我進消夜。”
嘿嘿,接下來,就是讓她把這身討厭的官服換成合身漂亮的袍子的時間了。
“哦,我要吃薺菜春捲!我知道現在薺菜正是旺季,這可不是難為大廚們喲!”
飛去養心殿隱蔽的側殿中的一間有著玻璃窗子跟長毛地毯的房間,這回他弄來啥漂亮的衣服啊?
……
寶藍袍子的半寬袖筒和高束領子上繡的花兒,有個美麗的名字,叫鬱金香。
不是鍾,不是鈴鐺花,而是有含苞的、有盛開的,淺紫色的、大紅色的、金粉色鬱金香!
桑瑪愣了半晌,然後咯咯笑開來。忘了說一句,整排的水晶釦子所襯出來的細腰身,跟十二片剪裁的效果一樣棒。
皇家財富啊……
“想什麼這樣出神?”她還是身材窈窕——絕不單薄纖細,但也無鬆弛贅肉。這衣服很合她的氣質,新奇的、華貴的,尤其是摟近了可以嗅到衣服上燻的玫瑰、冰片、丁香與松柏等的合香氣,清爽微甜,與她的人極相配。
“想,你花了不少心思呢!”她轉身,雙手交握在他頸後,“有空的時候就當玩樂也好,你平時那麼忙……”
“佈置這個會有好心情。”對皇帝說“你”呀、“我”呀的……算了,反正她一入養心殿的範圍,就會暗示值班總管太監清場,有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