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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在課堂上兩人分神分得樂不可支,這在前一年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這麼驚人的轉變,連自己都體察到了。

可是有些事情,是再也回不到從前。

宗嶽開始習慣用手機,麻煩的是每次撥號時都會有個號碼提醒。

“您呼叫的是陳禮女士嗎?”

該死的,蘇文和陳禮的手機號只有末尾幾個數字之差,智慧機自然將數字靠前的號碼置頂。她倒不是沒有刻意按錯過陳禮的號碼,只是對面永遠是冰冷無機質的應答——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動了幾次要刪除的念頭,卻還是忍住了。

沒來由的,少了那一塊,就空落落的。

這可能就是犯賤。

蘇文現在是個忙人,不過她從高中那會兒就一直是了。相較於之前和那個人的相處模式——兩鍋溫吞水,只有比誰更慢熱,和蘇文相處更有狩獵的感覺,對方一直在奔跑,根本不給自己停滯不前的機會。

宗嶽一邊啜茶,一邊聽著對方喋喋不休的。她說分開了一年多還能在一起,是不是種緣分?宗嶽的回答一如既往,她已經回答過很多回了。

就像一種確認的形式,三言兩語能給雙方心安,何樂而不為呢?

“這一年多不是一直有聯絡,我們都沒怎麼變呢。”宗嶽先開口了。

“胡說,你剛知道我錄了其他學校時,不是氣得很久都沒聯絡了嗎?”

真有這段日子嗎?宗嶽皺眉,可能當初那種強烈的衝動被時間撫平了吧。

“總之我們現在是在一起的,”蘇文星眸閃耀“以後也會……而且你知道嗎,院裡派遣的那撥人要回來了。”

那撥人……宗嶽慢慢想到,原來今天的重點在這裡——那撥人裡有陳禮,而她是兩人為數不多爭執時頻繁出現的名字。

陳禮陳禮,蘇文是聰明人,自然早就在開始時便打聽得一清二楚,但凡這個名字出現,宗嶽就會有負罪感,她沒想過當時自己竟然會逃避,可是回過神來想要破鏡重圓時,對方已經不給自己任何機會了。

她換了手機號,跑到國外,斷絕了身邊人和自己的聯絡。

可是世界就這麼大,兜兜轉轉,不過一個輪迴。

“哦,什麼時候的事?”宗嶽不鹹不淡地問。

“就明後天,後天晚上院裡有個宣講會,主席讓我幫著打理現場,一起去看看吧,”她笑眯眯地說“好嘛~不會很長時間的。”

蘇文給自己佔了個前排,若不是對方執意要求,自己肯定會站得遠遠的,直面那個人是詭妙的事,類似於小時候你喜歡的玩具突然富有生命,你看了它的活靈活現,又開始回憶它的死氣沉沉。

她並非遙不可及,可自己不敢觸碰了。

幾名同學入場,因為交換的學院眾多,理學院只派出兩名代表。宗嶽看見理學院的名牌正放在自己面前,不過四五米的距離,有些許期待和畏懼。

陳禮一身正裝出行了,陪同的是一個高個兒男生。幾次出行前的討論會都沒有看過他,八成是自己退出後又重新舉薦的人。相較於男生的拘謹刻板,陳禮處之泰然,如同彩排了千百次。

兩人落座後不時交頭接耳著什麼,陳禮挽起耳側的一綹頭髮,嗔怪地拍了一下男生。兩人旁若無人地笑,驚覺是在臺上,又立即換成一張撲克臉。

男生的幾個體貼入微的動作被宗嶽捕捉到,陳禮習以為常。她看向對方的視線有熱度。

從始至終自己都是一個看客,眼底映滿雙方的眉來眼去,一點調皮的小動作,不同的是,她靈動的眼神、緋紅的雙頰都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了。

蘇文站在禮臺側邊,拿著名單和嘉賓一一對號,她的餘光掃過陳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