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失聲,原本嫵媚傾城的臉蛋滿是泥土,彷彿一個剛從灶臺裡鑽出來的小花貓一般。
那瑟瑟發抖,梨花帶雨的摸樣,讓人恨不馬上把她摟到懷裡,狠狠的憐惜一番。
不過此時站在院落中的幾個男子卻沒有心思欣賞她的美麗,看著那胸口已經停止了起伏,七竅滲著血跡的老婦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恐。
“李小姐,我趙某人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做人,要懂得知進退,小胳膊終究是扭不過大腿,你看現在鬧到這種地步,是又何苦呢?”這群男人之中,一個三十來歲,面帶刀疤的中年男人硬著頭皮,臉色有些蒼白的道。
“你們…你們這幫殺人兇手…你…你們不得好死,我要你們全都不得好死…”摸著懷中漸漸變得有些冰冷的老婦,李婉兒雙目血紅的掃視了一眼院落中的眾人,聲音猶如杜鵑啼血一眼,原本秀麗的臉蛋此時看上去竟然顯得有些猙獰。
“李小姐…李小姐稍安勿躁,這次動遷的費用我會悉數發放到你手裡的,至於老大娘遭遇的不幸,我只能說是一個意外,我們的人真沒有看到老大娘還在房子中…當然了,歸根結底,我們也是有責任的,事後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被李婉兒猙獰的樣子嚇了一跳,刀疤男和幾個手下對視了一眼,似乎達成了什麼默契。
城市要發展,要建設,自然避免不了拆遷,而做為東陵市最影響“市容”的棚戶區當然也成了首要目標,有拆遷,便有強拆,而發生在李婉兒家中正是傳說中萬惡的強拆。
這些男人大多都是一些地痞流氓,雖然披上了一層華麗的外衣,但欺負欺負普通沒有什麼背景的小老百姓還可以,若是真的鬧出人命了…
“誤會…好,誤會…我娘擋在工程車前你怎麼不說是誤會?我們母女二人跪在你面前時,你怎麼不說是誤會?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會招到報應的。”李婉兒狀若瘋癲,又笑又哭的看著面前的幾個男人,彷彿要把他們的樣子牢牢的印在腦海裡一般。
“臭娘們,不識好歹…動手,把這娘們給我拽出來,老不死的屍體埋了…”刀疤男咬了咬牙,三角眼睛中閃過一絲陰狠,衝著身邊的一個青年低聲道。
這種事情他以前並不是沒有遇到過,故而起初雖然有些慌亂,但冷靜下來很快便想好了辦法,以他的背景,對付這些沒有什麼後臺的孤兒寡母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自己偷偷貪墨下來動遷費這次破費下來,估計剩不下多少了。
伴隨著轟鳴的推土機聲,老婦人的屍體很快便被掩埋在冰冷的廢墟下,雖然周圍的工人心有不忍,但一想到刀疤男的手段,便都沉默的低下了頭,那絲為泯滅的良心,似乎也隨著老婦人的屍體一同掩埋在冰冷的地下。
被幾個男人拉開的李婉兒此時卻詭異的安靜了下來,低著頭,長長的秀髮掩蓋住清秀的臉蛋,看不清下面的表情。
“噼裡啪啦…”隨著工程車的轟鳴聲掩蓋住棚戶區往日的安寧,祥和,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翳了下來,頃刻間,雷聲大作,暴雨驟降。
雨中,李婉兒一言不發的掙脫開幾個男人的束縛,向著遠處走去,單薄的背影,踩在泥濘的土石路上,發出“吧嗒,吧嗒”侵入人心的脆響,在轟鳴的發動機聲裡,淒涼無助中,帶著一絲詭異。
“老大,這娘們有點邪門,要不要…”一個青年湊到刀疤男面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面前這個看似較柔的女子給他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算了…這妞是趙少看上的女人,暫時先不要動…”經手下這麼一提醒,刀疤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猶豫了一下,揮了揮手道。
……
“艹,黃毛,你這什麼破JB車,早告訴你該換了…”通往北郊棚戶區的路上,陳峰踹了一腳方向盤,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