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隻盒子我就給他兩文錢的手工費,也讓他不白辛苦這一場。順便再捎些裁好的紅紙兒來。”
方嬸領命剛要出門,又被小桃喊住,笑道:“著什麼慌,財跑不了的。”從櫃上錢匣子裡二兩碎銀子,擱到方嬸手上,“這二兩銀子你付了紙錢,剩下的都歸你,去給喜鵲和小柳子買兩身兒合適的新衣裳,她倆衣衫上的補丁都快摞成山了,你這做孃的不心疼?”
“姑娘,使不得啊,這銀子我不能要,你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還收留了俺們母女在這幹活,我哪能要你的銀子,還成不成個人兒了?”方嬸邊說邊推拒,好像手裡的銀子燙手似的,一把給放在了櫃檯上,死命不要。
小桃被她逗得笑了,慢悠悠的說道:“方嬸,這銀子是你該得的。剛才你想的這個禮盒的法子甚好,這銀子是你想出好點子的獎勵,咱如今這鋪子還小,將來一定是要做大的,那時僱的人手也要多些,不論是誰,只要想出能讓鋪子賺錢的好點子來,我便有銀子賞,這樣大夥兒的積極性就能越來越高,想出的好法子便越來越多,銀子也越賺越多,獎賞是理所應當的。你跟喜鵲在我這裡作工我會發月錢,這是規矩,你若不聽,我可就生氣了。”
方嬸見實在推辭不過,心窩一熱眼圈便紅了,這才接了銀子,哽咽的道:“姑娘,我就不說謝你的話了,反正這輩子我和閨女就跟定你了。”
小桃從袖口掏出手絹幫她擦了擦眼睛,笑道:“方嬸,你怎麼跟我娘似的,一星半點的事兒也要掉眼淚,看叫人瞧見了笑話你。”
方嬸揉了揉眼,轉身出門買紙去了。
小桃和喜鵲在櫃檯裡聊些閒話,就見林氏和崔章氏從後院出來,手裡拿著一大把打好的繩結絡子,五顏六色的甚是好看。喜鵲不會打這種絡子,見了喜歡的很,忙接了在手裡細看,羨慕道:“哎呀,真好看。”
林氏見她喜歡,便道:“喜歡就拿兩個系荷包去。”喜鵲有些不好意思拿,小桃給她挑了兩根嫩黃色的雙錢結,兩根大紅的萬字結遞給她,笑道:“收著吧,這值個什麼,不過是小玩意兒罷了。”
她粗略看了下手中的繩結,足有一百多條,樣子各異,有掛在扇子上當扇墜兒的,有系在荷包上當收口用的,還有掛在牆上當裝飾的。小桃用塊布將絡子包了,讓喜鵲看著鋪子,自己要去錦繡坊送繩絡,又對林氏道:“娘,等會回來我在錦繡坊捎些玉雕的珠子和小掛件什麼的,配了繩結編些手鍊倒也好看。”
林氏笑道:“你說的是,多挑些顏色鮮豔的。”
小桃答應了,又將槐花香餅和紫玉槐花糕每樣包了些,拿著那把絡子,往錦繡坊去了。
錦繡坊離樂家小鋪不遠,出了市集轉了幾個街口,便遠遠的看見了錦繡坊高高的兩層門樓。小桃還未走到門前,就聽裡面傳出程嬤嬤氣急敗壞的叫罵聲:“我這裡不歡迎你,紫煙,把他給我趕了出去。”
小桃一愣停住了腳步,就見錦繡坊裡的兩個小丫頭推推搡搡攆出一個人來,嘴裡還說道:“您老以後還是別來了,來一次攆一次有什麼意思,倒拖累我們挨嬤嬤的罵。”只見推出來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穿著醬紫色錦袍,厚牛皮底的緞靴,高壯的身材,頭髮花白了一半卻梳得整整齊齊,頜下一把灰鬍子。小桃見這人雖上了年紀,但面目甚是有些威儀,只是此時臉上臊的通紅,一臉尷尬之色。小桃心想,這個大叔是誰,難道是來鬧場的?
正尋思著,就見錦繡坊對面的街道邊衝過來兩個身穿青衣的家僕,一人一邊攙住了那老者,其中一個年歲稍大些的急道:“老爺,您沒事兒吧?我說什麼來著?不讓您去,不讓您去,您非去不可。這不是自己送上門兒去找罪受嗎?”
那老者被兩個家人扶著往對面停著的馬車走去,神色黯然地長嘆一聲道:“哎,莫怪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