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她的孩子卻又為你擋了致命劫難。”道長將殘月手中的草藥收集到籃子中。
“差不多夠了,回吧。”道長走出草地。
“她的孩子……”殘月驚白了臉色,趕緊追上道長追問,“太師傅,楚芷兒的孩子……活著?”
“什麼時候說過那孩子死了。”道長回首,拂鬚淺笑。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殘月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冷得不似夏夜該有的溫度。
“你也知道,楚芷兒的孩子是白允的骨肉。”道長輕輕地說著,走在前面,淺色的道服翩翩似仙人。
“是……是白珞瑤?”殘月驚得站在原地,也說不清楚心中是喜是怒。
道長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笑,慢悠悠地走回藥房去熬藥。
溫熱的夜風拂過殘月臉龐,蕩起一陣陣泛著寒意的漣漪。恍若失了氣力,艱難地往回走。忽聞一側的草叢中有聲音,回頭一看,才發現草叢之中隱約有人。
飛身過去,一把撥開草叢,只見雲澤興摟著哦痛苦捂住嘴的白珞瑤。
“瑤兒……”
白珞瑤鬆開嘴,一陣狂咳嗽,痛苦得小臉通紅。一口鮮紅,從她的嘴裡噴了出來,染紅了她身上的淺色裙裝。
“瑤兒!”雲澤興也慌了,想要抱起白珞瑤,怎奈他也不過個半大孩子,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殘月趕緊抱起白珞瑤,去找道長。太師傅曾說過,白珞瑤的咳疾,只要不咳血,性命無虞。
如今,那麼大一口血,觸目驚心。
當道長看過白珞瑤後,幽幽嘆息的一句“聽天由命”,嚇得殘月半天緩不過神來。
見殘月這種神情,道長問她,“你明知道她是誰的女兒,為何還想救她?俗話說,斬草要除根。”
道長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很輕,卻如悶雷陣陣直接劈入殘月的心。
“不!不不……”殘月搖頭,迷亂呢喃。
道長回頭看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白珞瑤,她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就像一個隨時都會碎掉的瓷娃娃,讓人心疼不已。
“你注不怕,今日之選擇,終有後悔那一日?”道長不忍再看白珞瑤。
這個孩子,自打從孃胎裡出來,他便養在身邊,雖然感情不多,若眼睜睜看著她離去,他也終究不忍。
“太師傅……救她。”殘月忽然跪在地上,漠然垂下臻首。
“若我讓你親自去火龍山取火龍眼,你可願意?”道長沉聲問殘月。
“願意。”殘月想都未想。
“你可知道,火龍山炎熱無比,火龍眼又在火龍山最灼熱之處。但凡去取火龍眼之人,鮮少生還,你也願意?”
“只要能救她,我不怕。”殘月主意已定,道長卻拂鬚淺笑,不再說話了。
雲離落得知殘月要單槍匹馬去火龍山,哪裡肯讓她去。
“如果你非要救那孩子,要去也是我去!”
“落哥哥身系黎民百姓,不能冒這種危險!”
“為你,千年雪山也去了!我受過至寒,自然也受得住炎熱。”
“落哥哥……”殘月落下眼淚來,“都是我欠下的債,就讓我一個人親自去償還吧。也讓我的心,好過一些。落哥哥,放心,月兒一定平安回來。”
當殘月騎上雲離落的千里良駒時,雲澤興望她單弱的身影,眼中有晶瑩的淚光閃爍。
那一抹閃爍之光,觸動了殘月的心。即便前路茫茫充滿危險,這一刻,在看到雲澤興眼裡的淚光時,什麼都不怕了。
她也終於明白,為何道長故意賣一個關子,才救治白珞瑤。道長料定雲澤興會在白珞瑤的房間外,也必定聽到他們的談話。
殘月望了雲澤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