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按著那衣衫襤褸,頭髮髒亂的女子進入內殿。
殿門重重關緊,偌大的華麗大殿瞬間昏暗下來。陽光透過門窗的鏤空花紋投射進來,灑下一地斑駁光影。
女子被推倒,重重跪在地上,痛得女子破口大罵。
“狗奴才!居然敢推本宮!也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本宮是誰!”
沒人理會她的瘋言瘋語,木棍架在她身上,無論她如何掙扎都起不來身。
姿態慵懶靠在榻上的雲離落,只披了一件單衫,身上一蠶絲被子柔軟明麗,更顯他的臉色蒼白。
“你抬起頭來。”隔著薄弱蟬翼的紗幔,雲離落看向那髒兮兮的瘋女子。
聽到好聽的男聲,女子就像找到了靈魂,緩緩抬起頭,看向紗幔,那若隱若現的俊美男子……
“皇上?是皇上?皇上!是臣妾啊,臣妾是袁雪琴啊!皇上皇上……”她試圖掙開木棍,撲向紗幔後的雲離落,怎奈拼盡所有力氣,她仍起不來身。
雲離落眉心微皺,袁雪琴?努力回想還是搜尋不到這個名字的任何記憶。
“皇上……您忘記了麼?是您親自封臣妾為德妃,與楊良妃同為四妃。您說,臣妾德言容功,德藝雙馨,正配得上‘德’字。冊封聖旨,還是皇上親自交到臣妾手中啊皇上。皇上,您都忘了嗎?”
女子哭著嗓子喊,試圖喚醒他的記憶,喚醒他當時對她那短暫的青睞,赦她脫離冷宮苦海。
雲離落盯著那臉頰髒兮兮稍微能辨別出容貌的袁雪琴,不難看出,還有幾分姿色。
再努力想,終於在記憶中尋到些許痕跡。貌似是他剛登基時,後宮大封,但凡為他打江山有功之臣的女兒,他都給了很高的位分。至於寵不寵幸,全看他的喜惡了。
顯然,這個袁雪琴就是他冊封后又遲遲不曾召幸的女子之一。
“她的父親是?”雲離落凝聲問向一側的孟公公。
“回皇上,是袁海。”孟公公恭敬回道。
雲離落輕輕點頭,“官職並不高。”
“皇上!臣妾是貴妃四妃之一,難道就這樣無緣無故被打入冷宮,連問清楚緣由的資格都沒有嗎?”袁雪琴哭紅了雙眼,也不曾喚醒那個絲毫憐憫。
“後宮之事,向來由皇后掌管。”雲離落不冷不熱的回答,徹底冷了袁雪琴的心。
“皇后以公謀私,隻手遮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難道皇上也不管?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後宮也是皇上的後宮。”袁雪琴力竭地嘶喊,誓必要將這些年的怨恨統統發洩出來。
“朕倒是想聽聽,你這般辱罵皇后的理由。”雲離落微微挑眉,平靜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那會在昏睡中,他隱約聽到袁雪琴的謾罵。月皇貴妃?這個人是誰?為何在他的記憶裡沒有絲毫痕跡?倒是林貴妃,他記得很清楚。
只是……林貴妃是如何死的?為何他又不記得了?
清楚記得,那一年,他很寵林貴妃。為何她的死,他反而不清楚了?
“皇上不記得月皇貴妃了嗎?!”袁雪琴端端跪著。
“放肆!與皇上居然用這樣不恭敬的口氣說話——”孟公公忽然呂喝一聲,嚇了袁雪琴一跳。
“你緊張什麼?”雲離落犀利的目光,刷地射向孟公公。嚇得孟公公心膽俱顫,趕緊跪地磕頭。
“皇上啊,奴才可是一片赤膽忠心,誰若對皇上不敬重,就像拔開了奴才的胸膛,掏走了奴才的心肝。”孟公公哭著嗓子,態度極度誠懇。
他不著痕跡對角落處的一個小太監使個眼神,那小太監趁人不注意,從大殿的小門鑽出去,匆匆跑向皇后的棲鳳宮。
“行了!”雲離落不耐煩地低喝一聲,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