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之身。
“來人——伺候朕沐浴——”
殘月趕緊抓起地上的衣衫,遮住自己的身子。這時殿外的人們,趕緊小碎步低首進殿……
殘月攏好衣衫,略微整理下有些亂的髮髻。看到蓮波一閃而過敵意的目光,殘月信手一點,道,“可否麻煩姑姑為本宮梳頭?”
蓮波雖有不願,但在眾人之前,也得服從。
殘月坐在鏡前,透過銅鏡內她絕美的容顏,看向身後即便年過三十依舊丰姿優美的蓮波。
“歲月不饒人,你臉上已有細碎的皺紋了。”殘月低笑。
蓮波的手不自覺撫上自己的臉,悶哼一聲,“每日奴顏婢膝,哪及娘娘養尊處優。”
“你原先,也可算得上養尊處優。他再寵的女人,見了你都要禮讓三分,巴巴地給你送禮巴結你。沒想到,在他身邊最有臉面的你,居然也有被人壓制的一天。”
蓮波梳頭的手微一顫,沒有說話。只要能守在他身邊,她別無他求。
“你可真忠心。”殘月看著鏡子中臉色不是很好的蓮波,嗤笑道。
蓮波忽然一把揪住殘月一縷髮絲,“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他是你主人,而你……只是他的影衛,身份卑微如草芥,你有資格在這裡大言不慚!”
頭皮傳來隱痛,殘月並不在意,依舊將髮簪遞給蓮波,“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的主人有放你自由嗎?若沒有,你就是叛徒,應受影子追殺的叛徒!”蓮波抓著髮簪逼近殘月脖頸。她早就恨不得殘月去死了,她厭惡一切背叛他對他恭不敬之人。
殘月冷笑,“在他要了我身子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他的影衛了,而是……”殘月回頭,端端地看著蓮波,一字一頓清楚地告訴蓮波。
“他的女人。”
蓮波抓在手裡的髮簪一抖,莫名地覺得自己在殘月面前變得很卑微。
殘月奪一下蓮波手裡的髮簪帶在髮髻上,臨走前對蓮波說,“要到鬼節了,多折點元寶,提前為自己燒些。”
離開大殿,殘月刻意在坤乾宮內繞了一圈,終於看到了一個先前的老人——龔嬤嬤。
五年前,殘月在奴巷被雲離落帶到坤乾宮,讓她為他試菜,龔嬤嬤曾為她打點過起居。今時今日還能看到與她有那麼點點關聯的人,太意外了。
殘月讓夏荷給龔嬤嬤捎個話,約在御花園的蓮塘後見。
臨近傍晚,龔嬤嬤應約而來,殘月正在假山後的石桌旁,悠閒飲茶。
“老奴參見貴妃娘娘。”龔嬤嬤早就看見過殘月,也驚訝殘月為何與多年前的月皇貴妃長得這般相像,但多年深宮生活,已練就處變不驚的本領了。
不用殘月表示,夏荷已塞給龔嬤嬤一大包銀子。
“無功不受祿,老奴哪敢接娘娘這麼重的禮。”龔嬤嬤嚇得趕緊跪地,硬是不肯收。
“錢,自然不是白拿的。”殘月放下茶碗,端看向龔嬤嬤,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神色微變化。
“老奴人微言輕,在御前也只幹些粗使的活,連見皇上面的機會也沒有。”龔嬤嬤趕緊磕頭,不想惹上後宮是是非非。
“嬤嬤言重了,本宮也不讓你做什麼,我毋須害怕。”殘月示意夏荷攙起龔嬤嬤。
龔嬤嬤不肯起來,拗不過夏荷,終還是站起來。深深低著頭,一副卑微怯懦的樣子。
殘月低笑幾聲,“嬤嬤抬起頭來,你這樣,本宮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老奴實在卑微低鄙,哪敢直視娘娘。娘娘是天人,高貴神聖著呢,老奴在娘娘面前,只能俯首膜拜。”龔嬤嬤恭聲奉承,不想看殘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
“嬤嬤是怕……”殘月拖著長音,走到龔嬤嬤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