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而已,皇上不必當真。”
他淺淺應了聲,“只是覺得這夢很奇怪。”
“是很怪。”殘月忍下心底酸澀,忽然有個想法,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在他寢宮的蠟燭裡下毒?
她猶豫了。
待殘月回到朝華宮裡,天已經亮了,雨也停了。
剛潛回寢宮,便有人急匆匆敲門,傳來夏荷答應聲,門外便傳來急匆匆的回報。
“什麼事就隔著門說吧。”
“夏荷娘娘,快稟報娘娘,紅杏……紅杏自殺了!”
“你這奴才辦事好不利索!娘娘昨日明明交代你看緊了看緊了,以免她自縊。這下好,到底還是讓她畏罪自殺了!”
“是是的是,是畏罪自殺!不然她若真受了冤枉,待娘娘查明原委,自然還她清白,不叫她冤枉了去。如今她卻趁外面的人不備,割腕自殺了,不是畏罪自殺是什麼!”
不管外面回稟的宮人是恭迎夏荷的說辭也好,還是為了自己的失職尋開脫,總之紅杏畏罪自殺的事算結下定論了。
“你且在外等著,我這就回報娘娘。”
殘月梳洗一番,便跟夏荷去了關押紅杏的房間。屋內送來的晚飯散落一地,碗碟被摔碎,碎片在紅杏的手腕上割下一條長長的深深的口子,血流了一地。
“做得很乾淨。”殘月掃了一眼現場,輕聲對夏荷讚道。
夏荷抿嘴一笑,對於她的讚揚很開心。
“夏荷,你吩咐下去,好生安葬,再拿些銀子給她的家人。”殘月做出不忍看下去的樣子,吩咐一聲便出去了。
夏荷也跟著出來,“娘娘就是心善,她偷了娘娘的嫁妝還讓她入土為安不至做了孤魂野鬼。”
“終究主僕一場。”殘月嘆息一聲。
這邊還不待將紅杏的屍體善後,那邊居然有人通報,皇后娘娘來了。
一見皇后匆匆趕來的架勢,殘月笑著對夏荷低語,“看來咱們宮裡還有皇后的人。”
“姐姐這裡好熱鬧,有人偷金簪子,還人人殺人滅口。”皇后貼近殘月,笑著低語。
“妹妹這話說的好嚇人,滅口?誰滅了誰的口?妹妹若不說清楚,只怕姐姐日後都要揹負這罪名了。”殘月笑得燦爛如花,輕語回應。
皇后見殘月裝糊塗,也不打算挑得太明白,“好,不說這個。姐姐這裡發生如此之大事,怎不通知妹妹一聲?妹妹好歹也是皇后。”
“姐姐與妹妹同為平妻,這等小事,想來也不用勞煩妹妹。妹妹既要照顧皇上的龍體,還要為太子憂心操勞,如此勞心勞力,姐姐怎麼忍心再去叨擾妹妹。”
“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來算,稚子無辜。”皇后逼近殘月,咬牙低語。心下,她已對殘月有了恐懼,生怕殘月殘忍地再對雲澤興下手。
殘月揚聲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原來妹妹還知道稚子無辜!”
皇后掃了一眼抬出去的紅杏屍體,冷哼一聲帶著金鈴負氣離去。
走出朝華宮,金鈴回頭看看有沒耳目,小聲與皇后說,“娘娘,你說貴妃那個賤婦,為何殺紅杏?她應該不知道紅杏是我們的人吧?”
皇后眸光流轉,轉而一亮,“難道紅杏的死與送去給玉妃娘娘的東西有關?”
“這樣說來,難道玉妃與那賤婦是一夥的?”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皇后目露狠光,“她有一個同黨本宮就剷除一個,有兩個就除一雙!”
這幾天殘月沒有再去那個林間小的路,也沒有去雲離落的寢宮請安,他也沒有派人來宣她過去。
好似倆天那夜雨中散步只是一個夢,醒了就都忘了。
殘月沒去坤乾宮,也未再將毒粉混到燈芯中。倒是皇后棲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