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竟漸漸安穩下來,沉入夢鄉……
皇后怒氣衝衝地跑回棲鳳宮,發了瘋地砸東西,嚇得宮女們跪了一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皇后哭著咆哮。為何做了這麼多,她還不死!!!
他說過,只喜歡她一個,為什麼還要對那個賤人那般溫柔?!!!為何……就連小墨都死在那個賤人手上,他還是不忍心殺了那個賤人!!!
皇后抓起茶碗就砸向金鈴的頭,金鈴躲閃不及,頭上破了口子,血沿著她的臉頰汩汩流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金鈴顧不上傷口,趕緊磕頭求饒。
“就你出的爛主意——非但沒有弄死那個賤人,居然還成全她住在坤乾宮養傷——”皇后憤怒地奔向金鈴,一把揪住金鈴的衣領,“他居然對她那麼溫柔——”
“娘娘……”金鈴嚇得落下淚來,生怕面目猙獰的皇后,下一秒就鳳口一開,砍了她的腦袋。
“還不快去把所有的東西都沒毀掉——”皇后一把丟開金鈴,金鈴趕緊爬向角落的抽屜,拿出裡面一個網袋子和染血的匕首。
“娘……娘娘,奴婢這就……這就去。”金鈴牙齒打顫,逃一般地跑出棲鳳宮。
皇后又砸了一會東西,才疲倦地癱坐在地。
殿內跳耀的燭火通明,搖曳了她憤怒漸歇的背影。頓覺頭一陣生疼,揉了揉太陽穴,總算舒服些許,看向滿地狼藉,自己也納悶為何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原先即便再生氣,也不會隨便砸東西,更不會拿金鈴出氣。金鈴從小就伺候她,明裡主僕,暗裡簡直如同姐妹。
最近這是怎麼了?脾氣越來越躁,睡得也不安穩,整夜噩夢不斷。
望了望殿內跳躍的燭火,又煩躁起來,躺在榻上輾轉難眠,一閉上眼不是看到方才雲離落溫柔安慰殘月那柔情似水的樣子,就是看到小墨滿身是血在她手上的掙扎的樣子。
實難睡下,又坐起來。殿外的宮人沒人敢進來伺候,她也不想她們進來煩她。
伏在膝上本想歇一會,閉上眼居然又看到小墨瞪著一對幽深的黃色眸子緊盯著她,好似憤怒又如鬼魅般直刺入她心底深處。
她嚇得驚醒,急急呼喚金鈴。
“回稟娘娘,金鈴姑姑出去了,還未回來。”進來的人是雲燕,見皇后滿頭大汗,趕緊倒了杯茶。
“還沒回來?出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皇后忽然緊張起來,生怕金鈴去毀滅證據被人發現。
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小墨是她親手刺了無數刀。利刃刺穿肉體的聲音,真真好聽,鮮紅的血噴濺出來的色彩又是那麼的讓人著迷。
她當時一邊洩憤地刺著,一邊叫罵,“畜生!該死的畜生!讓你有眼無珠不分尊卑貴賤!要怪就怪你跟那個賤人過份親厚!本宮蓄意討好你這麼久,你居然理都不理本宮!”
小墨痛得亂叫,“喵喵”聲淒厲刺耳。血光模糊了它驚怖求助的目光,最後只能絕望又無助地閉上眼,留下一口殘氣芶延殂喘。
皇后趕緊甩頭,揮散腦子裡的記憶。跳下床,趕緊讓雲燕為她梳髮穿衣,她要出去看看,以免出什麼事。
殘月這一覺睡的很安穩,沒有再做夢,也沒有再說夢話。
由於心裡揣著心事,早早便醒了。天剛矇矇亮,他已不在身邊,夏荷守在床邊昏昏欲睡。
她沒有喚醒夏荷,而是摸出手腕袖口的銀針,刺入夏荷的昏穴。夏荷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殘月在公盆景上隨手摘了一片葉子,放在唇上輕輕吹響。不一會,靈伊便已從窗子躍了進來。
靈伊看了一眼殘月蒼白如紙的臉色,悶哼一聲,“自作自受。”
殘月懶得與她計較,只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