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寒刃也該回良國了。
“是,奴婢這就去。”
下午時,殘月在宮裡設宴款待良國使臣。為了避嫌,殿內不得不留下諸多宮人。
自然這裡面也有云離落和皇后的眼線。
雲離落自然不放心敵國之人,暗自私想授愛,留下禍患。
夏荷知道,寒刃是喬裝成使臣,故而總是有意無意地上前斟酒,藉此小聲給殘月和寒刃之間傳話。
寒刃傳來話,“我不需要你為良國做什麼,只要你開心,你隨時可以飛鴿傳書。再不然,大可為你舉兵來犯。”
殘月擔憂寒刃胡來,便小聲傳話,“若沒有十足把握,我也不會回來,放心即可。”
候著的宮女圓兒,笑著去接夏荷手裡的酒壺,“姐姐來回忙,不如讓圓兒幫姐姐吧。”
夏荷推脫不是,也就將酒壺給了圓兒。
殘月看了眼長相稚嫩的圓兒,在心裡清楚記下了。
“臣敬貴妃娘娘,祝娘娘心想事成,富厚綿長。”寒刃舉杯,一飲而盡。
殘月小啜一口,淺笑道,“使臣回去告訴哥哥,本宮一切安好,勿掛。”
“自然,臣定當發實相報。”
“告訴哥哥,江山固然重要,也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著想下,該為本宮工個嫂子了。”殘月笑著看向坐下的寒刃,清晰看到寒刃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寂。
殘月本不想說,但還是狠下心繼續說,“本宮今生只怕再無緣見到哥哥了,還望哥哥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說著,殘月忍不住聲音微顫,趕緊喝口火辣辣的酒水,才忍住眼角的淚珠。
“皇上自有打算,貴妃娘娘安心便是,無需過多掛心。”寒刃硬著聲音,努力笑道。
“哥哥與本宮相依為命這些年,怎能不讓本宮掛心。最終不能留在哥哥身邊,此生之愧。”殘月抓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娘娘……”寒刃的聲音終忍不住哽咽,“能這麼想,臣想皇上也能心有安慰了。”
殘月強忍著淚水,送走寒刃。望著他孤單離去的背影,心真的好痛。
可她還能做什麼?又能怎麼做?
這些年寒刃為了她做那麼多,付出那麼多,而她終究不能將心完完全全地交付給他。
她也不配他啊!
她早就髒了,汙了!寒刃那麼好,應該有更好的女子伴在身邊。
而那個女子,一定不是滿身瘡痍的她。
她是沒了清白,還為別的男人流掉過孩子的髒女人!還有那滿心的仇恨,如何配得上對她實心實意的寒刃。
自從他將她在火場救走,一向喜歡無拘無束,簡單來去的寒刃,為了她居然答應了良國餘黨的要求,自立為皇,去搶回曾經被祈瑞國和雲國侵吞的兩個土地。
原來……寒刃居然是良國先帝的遺子。
傳說,虞淑妃當年與良國先帝生了一個兒子。沒想到,寒刃就是那個孩子!
寒刃與雲離落居然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
這件事,只怕雲離落早就知道,不然怎會那麼巧合就收留寒刃在身邊,還培養成為他效命的影衛!
是恨吧,讓他的親弟弟雙手沾滿鮮血,為了報復他母親曾經的不潔?
怪不得,寒刃與雲離落總是有些相像。怪不得,寒刃多次犯了死罪,雲離落都能放過寒刃。
殘月不知道雲離落對寒刃還存在與否那麼一點點的兄弟情。像雲離落那般隱藏之深的人,只怕他自己都不怕知道他自己的心。
寒刃走了,這個熟悉又變得陌生的國度,自從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如今的處境,竟比當年被囚禁梨園時更孤苦。
她沒有時間過多傷懷,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