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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部分

然而曹操不但不肯聽從,反倒因此而貶謫朝官二十餘名,最高竟然包括了御史中丞崔林。

桓範勸是勳說:“天子之心亂矣,主公慎勿觸其逆鱗,坐觀可也。”是勳當即點頭:“元則所言是,吾當緘默。”

二人正在書齋敘話,忽聽門外傳來是復的聲音:“大人可在,兒復請見。”是勳召喚一聲,是復躬身而入,隨即掩上屋門,望了一眼桓範,轉頭對是勳說:“昨夜太子請謁至尊,懇談數時……”

有桓範在場,他某些話不能說得太過明白,終究桓元則雖然貌似已被是勳寄託腹心,其實對決策層的深入比當年的關靖仍然差得很遠,是家設定情報網路,以及與校事暗中勾結,他就根本不清楚。昨夜曹丕與曹操的對談,今天便能傳入是復耳中,這訊息自然是盧洪給遞出來的,是勳對此心知肚明,是復也不必要特意說破。

原來曹丕近日被圈禁在宮中,難以與外界交通,但程喜造反這麼大的事情,他當然不可能全然知道——曹操又不是真把自己兒子當囚犯關著——為此而如坐針氈,寢食不穩,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跟老爹開誠佈公地好好懇談一番為好。

於是便以探病為名,親至曹操榻前,指天劃地地申明,曹彰遇害一事真的與自己全然無關啊。最後還態度誠懇、熱淚盈眶地說道:“兒性魯鈍,原難當儲君重任,唯因長兄罹疾(這是曹昂辭去太子之位的官方說辭),以次續之耳。然懷璧其罪,兄弟競逐,致失慈心。陛下若以臣不當居位,臣請辭太子,退居藩國,如長兄例。然害弟之誣,臣實不堪受也——兒與子文同胞情固,安忍害之?此等事,即禽獸亦不肯為也,況於兒乎!”

曹操冷笑道:“吾方行,汝即於兄弟側安置耳目,然仍使子文遇難,則汝不能識人、用人,明矣!”說著話長長地喘了一口粗氣:“若汝辭太子位,則何人乃可當之?”

曹丕聞聽此語,不禁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曹操要來真的,還是隻想試探自己。細一琢磨,倘若自己退位,誰當太子還不是老爹說了算,用得著徵詢自己的意見嗎?此必試探無疑也。可是該怎麼回答才好呢?說曹植合適?雖為一母同胞,但自己實在不喜歡那假模假式的東西啊——要是曹彰還活著,肯定要提子文之名。說曹衝合適……曹操素來寶愛曹衝,說不定就當真了……

然而勢又不可能斟酌太長時間,於是回稟道:“請復長兄之位。”曹操搖頭:“既已廢之,安可復立?”曹丕沒有辦法,倉促間脫口而出:“以序而論,子建可也……”(未完待續。)

第七章、婦人之言

曹操詢問曹丕,說你若是辭了太子之位,我又當以何子為嗣呢?曹丕無奈之下只好提了曹植的名字。其實曹丕素來與曹植不和,如今關東訊息傳來,曹彰中毒而死,曹衝也險些喪命,曹丕本能地感覺到: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子建!

然而他不是真想讓位,只當曹操在試探自己,那麼無論按照親疏論,還是按照長幼論,自己之後就只能輪到曹植啦——別的兄弟多不夠格,而若提曹衝,倘若曹操追問:“汝與子建一母同胞,胡不言之,而及倉舒?”又該怎麼回答?說自己懷疑曹植是幕後黑手?根本沒有證據啊。會不會被老爹認為自己心胸狹窄,從而更加惱怒?

當時曹操只是長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話,隨即擺擺手,就讓曹丕退下去了。訊息透過校事傳入是府,桓範當時就評價說:“太子此舉,以退為進,實善策也。”你這會兒就不要多事,只要跟老爹把話說清楚了就好,除了表忠心外,別的話說多了都是錯——“以此觀之,儲位或可固也。”是勳同樣點頭,心說這一條時間線上,雖然沒有賈詡教他,曹子桓天性聰明,裝忠臣孝子仍然裝得很到位嘛。

他卻沒有注意到,兒子是復轉過頭去,眼神略略有些閃爍……

是復所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