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漢末三國發燒友而已,他的記憶有所偏差。中平六年也即公元189年四月,漢靈帝駕崩,少帝劉辯繼位,改元光熹;八月董卓進京,改元昭寧;九月,董卓廢少帝而立獻帝劉協,改元永漢;十二月除光熹、昭寧、永漢的年號,仍稱中平六年。
——也就是說,slg遊戲裡把這年統稱為中平六年,並不是圖省事兒。
而且,190年正旦改元初平,初平以後還有個興平,然後才到建安年號。
這一年的年終,氏家突然遭了禍了。
十一月晦日,氏勳又帶著阿飛、倫家等人出門去狩獵,在野外轉悠了足足兩天一宿,第二天臨近傍晚時分才扛著幾隻兔子、雀鳥和一頭黃羊返回莊院。才進莊門,就見下人們匆匆忙忙地奔來跑去,似乎是在收拾東西。
氏勳覺得奇怪,還沒來得及詢問,先就有管家奔出來,把他喚入內室。阿飛和倫家等人忙著卸下獵物,收拾兵器,洗刷坐騎——這時候阿飛所用的,已經換成了一張半新的桑木弓,弓力接近一石,但坐騎沒他的份兒。雖說朝鮮半島北部頗產良馬,但只是遠郡地頭蛇的氏家也趁不起太多,這一群人當中,只有氏勳和倫家二人有馬,氏勳曾經許諾,等阿飛成了年,就派給他一匹馬騎。
阿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很快就把莊內情況大致摸了一個準。據說將近一個時辰之前,曾有一匹快馬從南方馳來,馬上騎士與氏伊密談了少頃以後,便又匆匆離去了。隨即氏伊就一邊派人去趕緊找兒子回來,一邊下令收拾行裝,神色張惶,似有遠行避禍之意。
據阿飛判斷,大概是張太守和氏老爺的矛盾終於激化到了不得不動手的程度了,那匹快馬既然是從南方而來,應該是郡裡有人向氏老爺通風報信。正面衝突,氏家完全擋不住張太守,即便不透過都尉,張太守也能隨時拿出近千的郡兵來,而氏家此處莊院只有奴婢一百多人,加上其它幾處,甚至加上附近的佃戶,撐死了也就湊個三五百人,還多是老弱病殘。所以退一步海闊天空,氏老爺著急搬家,本是情理之中。
果然,氏勳進去見他老爹,才半頓飯的功夫就出來了,板著張臉,招呼阿飛和倫家:“快吃點兒東西,然後隨我上路。”
“少主,咱們這是要往哪裡去啊?”
“去北海。”
阿飛估摸著,氏伊中年喪妻,納了三房侍妾卻均無所出,他只有氏勳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實在放心不下,自己大概還得在郡內跟張太守打上好一陣子游擊戰,為免後顧之憂,所以先讓兒子逃回老家去。而且說不定……他還打算透過家族的力量,拉攏某些官員,往雒陽去告張太守的刁狀,把那個眼中釘調離樂浪郡哪。
不過根據阿飛的記憶,這時候應該開始諸侯討董了吧,朝廷哪兒還有閒心管樂浪的事兒啊……不,應該說,哪兒還有正經的朝廷可以告狀呢?
一主二奴隨便填巴了點兒東西——氏勳也就填了點粟米飯、烤雞腿、凍菘菜、醃肉湯啥的,阿飛和倫家則是豆糠餅、醃蘿蔔和溫開水——然後收拾行裝。其實兩個奴僕哪有什麼行李可收拾,也就各自帶了套換洗的衣服、一雙草鞋,墊在馬鞍底下,然後在鞍邊掛上水囊和乾糧袋罷了。
沒錯,阿飛還沒成年,便終於因緣際會,撈到了一匹小兒馬來騎。他內心有點兒興奮,還有點兒緊張,倫家指點他說:“放心,是個人就會騎馬,你只要用雙腿夾緊了馬肚子,就不會掉下來。這馬溫馴,只要不是放足疾奔,騎馬根本就不用學。”
阿飛隱約覺得這話好象在哪兒聽過似的……啊,對了,《丁丁歷險記》裡的卡爾庫魯斯教授說過:“是個人就會開車……”
氏勳帶的東西可就多了,光換洗的衣服、鞋襪就有兩套,還配著巾幘和頭冠,以彰顯他士族的身份,打成一個大包袱,最後還塞進去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