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痛苦地點了點頭。
蒼帝揹著手,邊走邊道:“你和我這美夢啊,漣漪已訴盡,重來也失餘意,放眼山河,不過一片白茫茫的虛無,當年的纏綿如今也只剩下枯寂。如果今生緣分盡了,就讓痴情慢慢透明吧,哪一天,天上見。”蒼帝看著她的眼睛,好似在看另一個人。
她彷彿站在海岸邊,望著遙遠的海平線,秋白已經遠去了,他強大了,他在利用葉蒔手裡的天權軍與蒼慕勤合夥謀權,他甚至不用依靠秋霽了,他有真正的自保能力了。
秋白站在一個她永遠都觸碰不到的位置,他們之間的情感,似乎也已經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不重要”了,誤會太深,即便解釋,又解釋的清嗎?有些結,解也解不開啊。
蒼帝坐回到龍椅:“葉鈞的人已經來接你了,走吧,晚了,就出不去了。”
葉蒔點頭,最後遙望一眼高高在上的蒼帝,本以為蒼帝被藥物迷惑濫用浩思闌珊,但現在,她有些懂這個人了。
有時候,有些人,或許今生今世都不能再次相見,唯有夢裡才能遙望一眼,想試圖看清當時心境,錯過了什麼,誤會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死而無憾,有多少人能做到,持國公主不會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她用自己的生命,迴護了另一個人的生命。
散了吧,一切煙消雲散,但願此別,永無再會之期。
葉蒔望著蒼帝,問道:“皇上可有話讓我帶給我父親?”
蒼帝闔了眼,慢慢地笑著,而後搖了搖頭。
連一句話都沒有?葉蒔苦笑了下,拖著腳步慢慢走向殿外。
靄光下,一名男子站在門旁邊,他的腳邊,蹲著一條大黑狗。
“汪!”黑狗胸腔寬闊,叫聲也渾厚的很。
葉蒔垂手,摸了摸狗頭,安撫了下,黑狗立刻柔順地蹭著她的大腿討好。
她又抬起頭看著狗的主人,他穿著黑色衣袍,一塊黑色布巾將他的頭髮和臉都遮掩起來,只能看到一雙眼睛,以及□□在外的,那略顯蒼白的膚色,他好似已經等了很久,連風中都泛著屬於他的冷漠氣息。
葉蒔凝視著這雙水藍色的眸子,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畫柒,好久不見。”
正是秋高氣爽之時,洗秋夜涼,銀月冷光。
臨入宮前,蒼慕勤站在月光下,對葉蒔入宮之事還是十分不放心,已經走到這步,萬不要出什麼紕漏才好。
左右思忖後,他對秋白道:“葉蒔進了宮,宮中的眼線說,她見過父皇后,跟著一個身著黑衣的人走了,我一直尋不到她。”
秋白斂起眉心,疑聲問道:“一點訊息也沒有?”
蒼慕勤點頭:“沒有。”這也正是奇怪之處,探底在昨日已經安排好,雖知葉蒔被不明黑衣人接走,可父皇那卻沒有任何言語動作和解釋,葉蒔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秋白想了想:“時辰不早,你早些進去,我著人去尋。”
蒼慕勤頷首點頭,入宮去了。
重陽熱鬧,秋白站在護城河邊,感受著秋風的颯爽。楚千悠為他添了一件斗篷禦寒,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多停留了片刻,秋白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不知為何,秋白總是覺得心中忐忑不安,有種不詳的預感:“千悠,帶我去劍意閣。”
楚千悠扶著秋白,上了馬車,奔赴到劍意閣。
劍意閣的一間雅室裡,秋白將銀票拍到桌上,對劍意閣的老闆,胡道說:“胡老闆,我尋人。”
胡老闆瞄了眼銀票上的數字,摸了摸八字鬍,笑的奸詐:“公子肯花大價錢,所尋何人吶?”
“持國公主葉蒔。”秋白是不死心的,他怎能放她離開?那個帶她離開的黑衣人,又是誰?她的痴傻都是裝出來的?如果是這樣就太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