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戚,他是英國鼎盛時期、最偉大的戲劇作家,留下的私生子超過刀人……”
羅亦安用珠寶商的眼光,一一為鄧飛介紹著屋內裝飾品的淵源與價值,一圈下來,羅亦安滿足了自己好為人師地癖好,但鄧飛已嚇得膽戰心驚。
“大哥,你得給我說清楚,我的手放哪兒最合適,還有,我的腳該往哪兒落,照你說,這地板都是百年櫻桃木的,那我該怎麼走路?”,他問。
這會功夫,菲舍爾已經在樓上安置好自己的行李,他站在二樓樓梯口,帶著得意的微笑看著下面地一切,想來,當初那位英國老貴族就是這樣欣賞著他的客人地侷促與尷尬。
豁然之間,羅亦安心結開啟,他隨意地領著鄧飛踩上那幅價值連城的地毯,用平淡地語氣說:“哦,我忘了,這堡內的陳設原是為人服務的,而現在,它的主人是我們。來吧,阿飛,讓我們帶著貴族的優雅與不屑,蹂躪這些古董吧。將歷史與悠久踩踏於腳下,也許,這正是那位老頭當初的意願——這是征服者的權力。”
“好的”,鄧飛立刻明白了羅亦安的意思,只猶豫了片刻,他便一腳踹開那扇莎士比亞放過的門。
“我就住這間”,鄧飛說:“以後我每天都用腳開門。”
“也不需要這樣”,離開邛毛時,羅亦安喃喃自語:“我們還是需要點紳士行為,嗯,用腳開門大可不必,畢竟,那是古董耶。”
現在,心痛的是菲舍爾。
一個月後,在專業醫生的小心照料下,羅亦安等人已恢復了健康。
那是夏日的一個下午,羅亦安躺在古堡的和臺上,懶洋洋地在吊椅上搖啊搖。鄧飛有樣學樣,菲舍爾則在涼臺邊站著,俯身眺望。
和風麗日下,滿眼是藍色。不遠處,是密密麻麻的藍屋。抬頭望,喜馬拉雅的天空也是深深的藍色,像一塊人工做的幕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妮莎還沒回來”,鄧飛問菲舍爾。
“沒有”,菲舍爾縮回了身子,輕笑一聲:“在這樣一個婆羅門族聚居的地方,她感到不自信是必然的。瞧,一個農戶的邀請都讓她受寵若驚。”
“那農戶也是婆羅門族”,羅亦安合上了手中的書本,問菲舍爾:“我讓你給她安排的新身份,辦好了嗎?”
“好了”,菲舍爾一邊回答,一邊向鄧飛努努嘴:“妮莎小姐已經不適合回到原來的生活中,我給她安排的新身份是位英國僑居的印度女學生,但她今後靠什麼生活呢?……還有,鄧先生今後有何打算?”
羅亦安打斷了菲舍爾的話:“阿飛今後的路由我安排,妮莎嘛,你不認為她是這古堡最好的女主人嗎?”
“我擔心,她在這裡生活會擔驚受怕一輩子”,菲舍爾冷冷地笑著,說:“她會天天擔心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眼見得羅亦安又要與菲舍爾衝突起來,鄧飛急忙打岔:“大哥,我看你這幾天老看那本破書,書上寫的什麼?”
城堡內除了古董全是書,各種各樣的英文古籍堆滿了各個房間,有許多還是珍版圖書,可惜,它們一直無人欣賞。羅亦安這幾天抱著本羊皮書看個不停,鄧飛很好奇,他竟能對這種過時的知識有這麼大的興趣。
菲舍爾領悟了鄧飛的意思,訕訕地離開陽臺,返回房間。他走後,羅亦安動了動身子,將書本下掩藏的袖珍手槍放在最舒適的位置,遐意地回答鄧飛:“這是一本描寫克什米爾的書,它說:來克什米爾不是簡單的休養,而是來體驗一種心情,實現一個人生目標——就像喜歡喝咖啡的人想去藍山,戀愛中的人嚮往愛琴海,喜歡發呆、喜歡藍調的人就必須來克什米爾……對了,書上還說:到克什米爾必做十件事,我正在計算自己完成了幾樣。”
鄧飛感興趣地抬起身子,問:“大哥,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