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她偷的?如果這樣,那真是她看走眼了。
喜寶看著秦媽媽臉色,從她的話語中也聽出了她的意思,急得揮手說:“不是的,不是我偷的,是大小姐給我的。”
秦媽媽不相信!杜府裡誰不知道大小姐不喜歡喜寶啊,怎麼可能給她耳環?喜寶這丫頭,連謊都不會說!
殷秋娘道:“大姐,我們母女一直有事情瞞著你。但現在你是我們的恩人,我想,有些話我一定要跟你說了。”
秦媽媽心裡有些打鼓,不知道殷秋娘想說的是什麼……萬一跟說她們母女其實是慣偷那可怎麼辦?那她還讓不讓她們住在這裡?
三人走到了後屋秦媽媽的屋子,喜寶將娘扶坐在一邊,然後她自己站在娘身邊。秦媽媽則坐在了殷秋娘對面,屋子不大,也很簡陋,但好在屋裡燒著炭火,一點不冷。
殷秋娘直接開口道:“大姐,其實我並不是張舉人的奶孃,我是他的繼母。喜寶也不是他的丫鬟,而是他的妹妹。這麼些日子以來一直瞞著你這件事情,真的是對不住。”
秦媽媽頓住了,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若是殷秋娘是張公子母親,那張公子為什麼會對大家說她是他奶孃呢?看那張公子平時溫潤如玉的樣子,也不像是愛慕虛榮的人啊。
但再細細去瞧殷秋娘,見她一臉誠懇,不像是在說謊。而喜寶,平時看起來就是個乖巧的孩子,應該不會做出那種偷竊之事。再說,那張公子還拐著大小姐跑了呢,倒也可能做出不認繼母的事來。
秦媽媽嘆了口氣:“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那張公子瞧著衣冠楚楚的,平日裡待喜寶也不錯,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人。你怎麼說也是他繼母,他竟然貶母為僕,這太說不過去了。”越說越氣,拍桌子道,“我家二柱要是這麼不孝,我早打斷他的狗腿了。”
喜寶也為娘不平,噘著小嘴說:“我爹去了之後,他的學費都是娘熬夜掙來的,他不認娘,我就是不喜歡他。”
“好了,喜寶。”殷秋娘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又將眼睛轉向秦媽媽的方向,將張天佑跟杜幽蘭原有婚約的事情也說了。
秦媽媽萬分感慨道:“原是如此,不過,這事一出,張公子的前程算是毀了。妹子你是不知道,那江家六少可不是個好惹的,現在他頭上頂了綠帽子,面子沒了,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又想到白日杜府的事情,嘆息,“他是江太師的嫡孫,杜侍郎哪敢惹?杜府又是理虧,杜小姐身邊的丫鬟都被杜侍郎送給江六少了,說是任憑處置。”
喜寶想到白日騎馬的紫衣男子,不自覺便一陣駭然。那公子年紀輕輕的便一身戾氣,想必是個兇殘的。
殷秋娘倒是沒好再說什麼了,她也算對得起張仕了,努力掙了銀子供他兒子唸書。如今是張天佑自己選了這樣一條不歸之道,她也是無能為力。
秦媽媽現在對她們母女完全放了心,起身道:“喜寶,你陪你娘歇著,我去西邊那屋瞧瞧。呆會兒吃完晚上讓二柱給收拾收拾,以後就給你們母女倆住。”又說,“那屋子之前是大柱住的,現在堆著雜物,可須得好好拾掇。今晚你們就先湊合著跟我住一晚,明兒再搬。”
殷秋娘實在感激,起身說:“那真是給大姐跟二柱侄子添麻煩了,喜寶,你跟著秦媽媽一起去,以後住在這裡一定要勤快些。”
喜寶應得歡快:“娘,您放心歇著,女兒一定不會偷懶的。”
秦媽媽也喜歡喜寶跟著她幹活,笑嘻嘻地伸過手來拉喜寶的,將她饅頭似的小手緊緊攥在掌心,又對殷秋娘說:“二柱應該也快回來了,我帶著喜寶先去瞧瞧,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沒,然後去燒飯。妹子你好好在這邊歇著,或者在炕上躺一會兒,等吃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殷秋娘直點頭:“不用躺著,我就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