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霧嶼伸出舌尖,軟軟一滑,「那我來。」
他們在疊翠流金的山水中安安靜靜地親吻,漸入佳境。
但是前院不太消停,咣當一聲響,好像什麼東西砸地上了。
太煞風景。
溫霧嶼氣息喘得有點重,他稍稍推開扶曜,不太高興地問:「前面在幹什麼?」
「我找了一個會開皮卡車的師傅,把老房子那些能用的凳子、椅子、箱子都裝過來了,」扶曜牽起溫霧嶼的手,「現在正往車下搬,去看看嗎?」
溫霧嶼整理著儀態,問:「爺爺也來了?」
「來了。」
老房子因為連日的雨水洗禮,從犄角旮旯的牆面直接漏到了房間的屋頂,裡外都潮,住不了人。扶曜讓扶善國搬,老頭不肯,跟扶曜吵架,自己生悶氣。
溫霧嶼作為調和劑,想了個曲線救國的辦法勸——他找工程隊把老房子裡外翻修一遍,最多兩個月,修完了還能回去住。
扶善國不會跟溫霧嶼犟,而且這麼一說也有道理,他就同意了。
老房子裡的東西全是扶善國的寶貝,老頭不捨的扔。扶曜不打算費嘴皮子功夫,連人帶物一起搬回水雲灣。
「走吧,」溫霧嶼回握住扶曜的手,小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是他最近剛養成的習慣,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避嫌了,「我給爺爺空出了兩個房間,一間住人,一間房東西,隨便用。」
扶曜笑笑,打趣地問:「溫老闆,收錢嗎?按市場價算,多少一天來著?」
「你在我這裡白吃白睡我也沒收你錢,」溫霧嶼來者不拒地接招,「先記帳吧,晚上再算。」
「怎麼算?」
溫霧嶼壓低聲音,輕描淡寫地說:「賣 身抵債。」
扶曜細細一品,「嗯,有那個味道了。」
兩人渾不正經地鬧了半路,剛走出後院,亮相在外人面前,立刻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變臉速度相當快。
溫霧嶼乖巧地叫了聲爺爺。
扶善國轉過身,他手裡捏著兩塊木板,一臉愁眉不展的表情。
扶曜看了眼木板,覺得眼熟,他一愣,問:「爺爺,怎麼了?」
「剛才倒車進來的時候沒注意看,車屁股刮到這塊招牌了。」
皮卡車司機以為水雲灣的招牌值錢,說話有些急了,「這木頭也太脆了,稍微一碰就掰成兩瓣了,這……」
扶善國打算安撫兩句,一聲哎喲剛出口,被溫霧嶼卡住了。
溫霧嶼大概知道一點客棧招牌的來源,扶曜寫的。他這會兒也肉疼,又擔心扶善國跟著一起上火,安慰道:「沒事的爺爺,不值幾個錢,還能換。」
扶曜站在隔壁一直沒說話,他不動神色地看了溫霧嶼一眼,目光有點深,轉瞬即逝間他盤算了很多東西。
等到司機寒暄一句,那多不好意思啊,扶曜才順勢接上了話茬,「劉叔,我找你幫忙,哪裡還有讓你不好意思的道理。我該謝謝你才對——辛苦了,進來喝杯水?」
司機趕緊擺手,「不喝了不喝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下回再喝!」
扶曜說行,又往司機手裡塞了一百塊錢,「這是之前說好的,叔你別推辭,下回還要找你幫忙。」
此話一出,也沒人好意思拒絕了。盜,文,gzh大碧池
溫霧嶼滿眼全是欣賞,他就喜歡扶曜八面玲瓏的周全禮數,上桌談生意都不用喝太多酒,甲方爸爸都能變好哥們。
扶曜辦事利落,又耐耐心心地把人送走,等他再次回到院子,竹棚下只坐著溫霧嶼一人了。
「爺爺呢?」扶曜在溫霧嶼身邊坐下。
「我讓他回房間休息了,」溫霧嶼手裡捏著木板,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