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這之後的路程雜草叢生,道路難辨,但也難不住幾人,不多時便來到了一片湖面如鏡的小湖泊旁,丁一和蕭峰、阿朱望見這碧水似玉,波平如鏡,可人的湖泊心道,這興許便是小鏡湖了。
朱丹臣看見傅思歸氣息湍急,從他手中接過了沉睡中的古篤誠,正要往前走,忽然聽見湖畔的花叢中傳出兩聲嬌笑,但見一顆石子忽然從中射出,去勢甚急。
眾人隨之看去,但見湖邊一個漁夫正在垂釣,朱丹臣急叫道:“小心。”
這漁夫本來想是睡著了,但這時候被朱丹臣驚醒,一個激靈卻已是慢了一步,手中的魚竿的魚線已經被石子凌空打斷。眾人見這石子氣勁古怪之極,魚絲柔軟,不能受力,若是以飛刀、袖箭之類將其割斷,那是絲毫不奇。明明是圓圓的一枚石子,居然將魚絲打斷,這人使暗器的陰柔手法,決非中土所有。
丁一暗自驚疑一聲,他從這石子的手法上隱隱似乎有些相熟,卻又似是而非。想了想本門中因他而有的彈指功,但是這功法沒有足夠的內力根本不可能打出,而且這人的手法古怪非常,其中更是透著絲絲邪氣,遂將心頭疑慮卸去,轉頭看向花叢。
那漁人的釣絲被人打斷,也是吃了一驚,朗聲道:“是誰作弄褚某,還請現身。”忽然又看見朱丹臣跑了過來,身後便是傅思歸,當即驚道一聲:“兄弟,去哪了?讓我好等。”
傅思歸喘息一陣道:“大惡人來了,速去稟報主公。”
這漁夫身子一震,滿眼的驚異之色,叫道:“大惡人來了?你們便是被他所傷?好的,我這就去稟報主公。”
這漁夫轉身要走,忽聽“瑟瑟”幾響,花樹分開,鑽了一個少女出來,全身紫衫,只十五六歲年紀,比阿朱尚小著兩歲,一雙大眼烏溜溜地,滿臉精乖之氣。她瞥眼見到阿朱,便不理漁人,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這位姊姊長得好俊,我很喜歡你呢!”說話頗有些捲舌之音,咬字不正,就像是外國人初學中土言語一般。
阿朱見少女活潑天真,笑道:“你才長得俊呢,我更加喜歡你。”阿朱久在姑蘇,這時說的是中州官話,語音柔媚,可也不甚準確。兩人並肩站立,真是好一對美麗的姐妹花。
那漁夫本來還心有怨氣,但見出來的是一小姑娘,便也懶得去計較了,心中又想起大惡人的厲害,急急的就要展開身法去通知自己的主公。
誰知他想罷了,這少女卻不放過他蹦跳著往前來了幾步,從地上撿起魚竿道:“你這人好是無趣,我在旁邊看了許久,你這樣釣魚又掉不到,還打瞌睡呢,想要吃魚這樣不好嗎?”說完隨手往水中一刺,釣杆尖端刺入一尾白魚的魚腹,提起來時,那魚兀自翻騰扭動,傷口中的鮮血一點點的落在碧水之上,紅綠相映,鮮豔好看,但彩麗之中卻著實也顯得殘忍。
丁一見她隨手這麼一刺,右手先向左略偏,劃了個小小弧形,再從右方向下刺出,手法頗為巧妙,姿式美觀典雅,心中陡然一陣,雖然似是而非,但的的確確是逍遙派的功夫。
但見那少女手起杆落,接連刺了六尾青魚白魚,在魚杆上串成一串,隨便又是一抖,將那些魚兒都拋入湖中。那漁夫臉有不豫之色,說道:“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行事恁地狠毒。你要捉魚,那也罷了,刺死了魚卻又不吃,無端殺生,是何道理?”
那少女拍手笑道:“我便是喜歡無端殺生,你待怎樣?”雙手用力一拗,想拗斷他的釣杆,不料這釣杆甚是牢固堅韌,那少女竟然拗不斷。
那漁夫冷笑道:“你想拗斷我的釣杆,卻也沒這麼容易。”
那少女忽然向漁人背後一指,道:“誰來了啊”
那漁夫自然不知是計回頭一看,不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