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馬戟上挑,輕易的便格擋開弓臂。
本以為黑箭胡人已無其他招式,可就在收起馬戟進行格擋的同時,對方忽地從箭囊中拔出一支箭,順勢收弓,搭箭上弦,幾乎都沒有將弓舉起來,甩手照著祖昭便射去一箭。這一連串動作完成的十分迅捷,即便是對弓術頗有信心的祖昭,也從沒見過有這麼快的射箭動作。倉促之下,他來不及挺馬戟去格擋,只能猛然扭腰,竭盡全力去躲避。
只可惜距離過近,胡人出箭速度又太快,這一箭十分有勁的擦過祖昭脖頸。
他頓時感到脖頸處一片火辣,伸手去捂傷口時,都能明顯的感觸到脖頸處有一道凹痕,鮮血放佛止不住的從指縫間溢位。
糟!他心頭一震,一時間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傷到頸動脈,萬一不走運,性命可就危殆了。
心有顧慮,自然無從戀戰。
黑箭胡人見先前一箭有所成效,也沒有半斯遲疑,馬上又取出第二支箭。
祖昭死死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真正怒火叢生。他並不是憤恨胡人暗箭傷人,戰場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規矩,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只是,他對自己即將喪命當場有數不盡的不甘心,這數不盡的不甘心匯聚在一起,便成就了一股爆發式的怒氣——這是對殘酷命運的“決不妥協”。
與其死於胡賊之手,倒不如拼一個決死!
一念及此,他索性不再捂著脖頸處的傷口,雙手掌戟,爆喝一聲,掄起馬戟一記勢如開天闢地般的橫掃。
怕是連胡人也萬萬沒料到,已經受傷的人還能有如此駭人的反應。胡人放棄開弓,急忙低頭。馬戟呼嘯而過,直接切中了斗篷上的兜帽。兜帽脫落,顯出了密密麻麻的黑絲,竟是一頭飄逸柔順的長髮。
祖昭沒能看清楚黑箭胡人的容貌,只覺得男人是絕不可能有這麼細、這麼柔的長髮,他暗暗吃了一驚:難道黑箭賊是女人?
未及多想,黑箭胡人突然直起身,動作幅度極大的側身開弓。不過這胡人也不知為什麼,明明有機會回身瞄準,卻沒有把頭扭過來,居然就這樣“近乎盲目”的隨意射出一箭。這一箭毫無準頭,擦著祖昭的身側而過。
只不過,祖昭無論如何也算是領教過黑箭胡人的箭法,心中難免有所顧忌,下意識放慢馬速拉開距離。
正是得此時機,黑箭胡人狠踢馬肚子,拼命催逼帶傷的馬加速。
祖昭血氣迸發,正待要發力追上去,卻聽到身後傳來連聲呼喚:“大公子,別追了,快快撤還回來。”這是田憲的聲音。
祖昭回頭看了一眼,卻見不僅僅田憲的人馬已經在放慢速度,就連祖陵、祖繁等人馬同樣正在收住疾奔的勢頭。田憲一邊呼喊著,一邊還伸手往北邊遠處指去。他眉宇微蹙,意識到情況必有變化,忙又回過身,舉目向前方眺望。夜幕下,北方戈壁灘地平線上竟浮現了許多零零星星的輪廓,不知什麼時候,遠處居然又出現了一批人影,雖然相隔甚遠,但不難看出這些人都騎著馬。
他想起早先田憲說過的話,再往北是邊境,時常有胡人出沒。
夜黑風高,由北方騎行而來,十之**是胡人,而且還是專程趕來接應黑箭胡人的人馬。
考慮到人困馬乏,自己又多處負傷,祖昭深知不宜再追。望著逃竄越來越遠的胡騎隊伍,人群中那失去兜帽的黑箭賊似乎有回頭,不過畢竟光線不足,根本看不清楚究竟的相貌。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縱然有千般萬般的怒火,此時此刻也得控制下來,最終勒住韁繩。
韓當、田憲、祖繁、祖厲等人紛紛打馬來到祖昭身邊,看到祖昭滿身是血,而且脖頸處還是溼漉漉的一片,無不露出擔憂之色。
“大公子,傷勢如何?”祖陵關切的問道。
祖昭再次檢查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