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憲一陣尋思,心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當即他轉身奔回屋子,取出一件簡易的皮甲穿上,又尋來自己的長劍,儼然一副整裝戒備之態。再次來到院子時,忽聽大門外有人輕聲敲門,守在門口的門客先透過門縫看了一眼,確定不是其他外人後,連忙取下門栓,放外面的人走進來。
“阿幹,外面怎麼樣了?”守衛大門口的幾人連忙圍上前問道。
被喚作阿乾的青年此時滿頭大汗,臉上滿是驚愕之sè。他喘了好幾口氣,方才勉強平定下心緒。他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田憲,連忙快步來到田憲跟前。
“阿幹,你說,外面到底怎麼回事?”田憲正sè問道。
“田老爺,大事不妙。東城門出事了,流寇正在搶城,城樓那邊已經快要守不住了。”阿幹吞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把話說了出來。
“什麼?到底是縣府著火還是流寇攻城?”田憲神sè十分嚴峻,加重語氣追問道。
“縣府也著火了,東城門也被流寇攻擊了。這會兒城裡亂成一團,韓縣尉派人在四處抽調人手,還要求縣城裡但凡成年人都拿上武器去迎敵。”阿幹不減慌張的說道。
“怎會如此?”田憲捏緊拳頭,臉上滿是憤慨之sè。
“老爺,咱們……咱們該怎麼辦?”一名老僕茫然不知所措的問道。
田憲陷入一陣沉思,臉sè由嚴峻漸漸變得憂愁,他想要從今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中理出一個頭緒,可到頭來發現即便讓自己理出一個頭緒,也於事無補,畢竟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證令支縣城的安危。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縣府失火,流寇攻城,時間相隔如此之近,必然不可能是偶然。城中一定有內鬼,只怕賊人絕不僅僅只是打東城門一處主意,十之仈jiu會趁著城中內亂製造更多破壞。”
眾人聽得此話,紛紛把目光轉移到走廊上。
只見不遠處的走廊邊緣,正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業已穿戴齊整,一副從容不迫之態,任由屋外鬧騰不止,他臉上卻根本看不見任何一絲一毫的慌張和害怕。
田憲看了一眼少年,帶著幾分詫異道:“豫兒,你怎麼出來了?”
這少年正是田憲的侄子田豫,他不慌不忙的說道:“城中有難,若要自保,必先守住城郭,我等男兒理應同心協力,共保城垣。”
田憲當真是哭笑不得,說道:“你這小人兒,手無縛雞之力,還談什麼共保城垣?快快回屋子裡去,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不要出來。”
田豫堅強的說道:“男兒豈能畏手畏腳。大伯你曾說過徐無縣祖家大公子會帶隊前來支援,既是祖大公子的修書,應該不會有假。侄兒相信祖大公子必會如約而來。”
田憲苦笑道:“就算祖大公子會派人前來支援,眼下也不能知道他究竟何時才來。總之,你不要任xing,快快回屋子裡去。就算你是堂堂男兒,家中尚妹妹、弟弟,你便留在家中照顧保護他們,這也算是盡力了。”
他說完,不等田豫再多說什麼,立刻吩咐門客和僕從,召集舍院所有男丁,拿齊所有可以使用的兵器。留下幾名年邁者守在家中,其餘者則跟著他一併出門,先趕往縣府檢視情況,隨後再另行馳援東城門。
田憲一行十餘人來到縣府時,此處的火勢已經得到些微控制。他一番張羅,協助搶救物資和傷員,忙了一刻鐘左右,轉而又前往縣府面見王縣君。哪裡知道在縣衙等候多時,也不見王縣君出現,他便要往後院去尋,剛到後院正門門廊上,又被兩名僕從阻攔,說王縣君有要事在身,這會兒不方便見客。
聽到這裡,田憲立刻察覺到情況有所異樣,豈不說現在情況危急到如此地步,只說他身為堂堂的縣府功曹,既然還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