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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盡皆退下,只餘自己與明熙。

“奴婢多謝娘娘的救命之恩……”

明熙頷首垂淚,聲音顫抖,但她知道雲羽年命她前去暴室正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否則寧陽郡主日日記恨,只怕她性命難保。

“果然是個聰慧人兒。事到如今我的母親容不下你,你是不可能在這後宮有立足之地的,去了暴室須得勤懇做事,你還年輕,若真的還想回到舞坊,本宮會幫你。”

明熙萬萬沒想到雲羽年有如此容人之量,雖然陛下恩寵自己只是謠言,難道雲羽年就真的絲毫不在意嗎?

“本宮聽說……凌子悅大人很喜愛你的劍舞……”雲羽年輕聲問道。

明熙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為什麼皇后會問起凌子悅的事情呢?

雲羽年似乎也覺得自己所言有所不妥,淡然笑道:“本宮從小也是與凌大夫一起長大,他不是附庸風雅華而不實之輩,他若覺得你舞的好,你便真是舞的好。”

明熙吸了一口氣,小心斟酌言辭,“那是凌大人豁達……沒有諸多要求,興致使然便覺得奴婢的劍舞入眼……”

雲羽年輕笑了一聲,“你也舞一曲給本宮看看吧。本宮長這麼大,還未見過劍舞。”

“奴婢粗鄙之技……入不得娘娘眼……”

雲羽年卻拍了拍手,便有人奉上無刃之劍。雲羽年親自為明熙拍手和奏,明熙不得不舞。雲羽年睜大了眼睛,極為認真地看著明熙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迴轉。

那一刻,明熙從她的目光中看見了深深的期許與寂寞。

雲澈正在批閱奏疏,盧順便來到他身邊告知明熙被派去暴室了。

“是不是寧陽郡主去鬧了?”雲澈扯起唇角,滿是嘲諷。

“正是。郡主還命宮女劃傷明熙的臉,還好皇后娘娘趕到,將明熙送去了暴室。”

立於雲澈身旁的明朔手指一顫,卻未發一言。

“你不替你姐姐求情嗎?”雲澈問道。

“明朔姐弟承蒙陛下看重帶入宮中,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姐姐既然入了後宮,皇后娘娘要姐姐去暴室,姐姐自然得服從。況且即便是暴室,也是憑自己雙手勞作吃飯的地方。”

好過被那姓姚的了糟蹋。

雲澈回過頭去,心下明白這估計也是凌子悅欣賞明朔的原因之一,識大體,知進退。

此時如果雲澈與寧陽郡主為了明熙正面衝突,只怕自己剛實行的政策又要付諸東流。他是想教訓寧陽郡主的囂張跋扈,但若牽扯到了朝政,雲澈也只能犧牲明熙了。

而明朔,是看懂了這一點的。

“陛下,陛下!”盧順捧著一個布囊進入宣室,欣喜的模樣,“是凌大人的奏疏!”

64情真意切的尊重

雲澈一聽;背脊坐直,“快快給朕呈上來!”

盧順將書簡送上;雲澈迫不及待地翻開。這一次凌子悅的書簡比以往要厚重的多;寫了許多當地治理水患的情況以及出現的問題;仍舊與前幾次的書簡一樣;絕口不提自己的在江北如何。

明朔在雲澈身邊,只見雲澈將凌子悅的奏疏來回翻閱,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深思;隨即又攤開書簡提筆疾書。

直至深夜;雲澈才將凌子悅的奏疏闔上;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在你心中的凌子悅;是怎樣一個人?”

明朔一愣,不明白雲澈為何會突然這麼問,難道是凌子悅的奏疏有什麼問題?

“陛下,在明朔心中,凌大人是士子之中少有務實廉直之人,且胸懷寬厚,無門第之見,他與陛下最相似的一點便是認為英雄不問出處。”

“她最懂朕的心思,而朕卻總覺得讀不懂她。朕可以將她看的真切,卻總是無法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