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弋得知訊息後帶著衛隊星夜趕路,最終在第三天的時候來到饒陽見到了王芬。
王芬此時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奄奄一息滿頭白髮,顯然快不成了。
“文祖先生,不知你換我來何事?”王弋沒有用官職來稱呼王芬,他還是挺敬重王芬的,當年黃巾之亂他也有參與,冀州打成什麼破爛樣他一清二楚。
王芬睜開了渾濁的雙眼,見到眼前的青年後忽然閃爍起了精光。
“你便是王弋?”
“是。”
“可有表字?”
“沒有,尚未加冠。”
“中和如何?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你是士子?忘了,忘了。你的老師是盧植。唉……天下士人何多,可為何偏偏要參與這天下之爭。”
“你不也一樣麼?”
“所以我敗了。不要以士子爭天下,機關算盡終是陰謀詭計,上不得檯面。”
王弋沒有接話,他不明白王芬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以士子爭天下,是告誡他不要用太多的陰謀詭計還是什麼?
“我命不久矣,都說將死之人能看清世事,古人誠不欺我啊。”王芬咧嘴一笑問道:“這個局你明白多少?”
王弋想了想回答:“你我都是棋子,執棋者是袁紹和長安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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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王芬驚呼一聲,隨即笑容逐漸苦澀:“哈哈……難怪我會輸,我到死才看清這一切,你卻早早知道了。去吧,照顧好冀州的百姓,就像對待幽州百姓那樣。”
望著將雙眼閉上的王芬,王弋有些無奈。
就為了和他說這個?還莫名其妙的的給他取了個字?
中和?不偏不倚嗎?倒也還行。
就在王弋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王芬忽然問道:“你可知你最大的敵人是誰?”
“誰?”王弋有些疑惑的問道:“袁紹?或者說是袁氏一族?”
“不,是許攸。”王芬沒有睜開雙眼,而是淡淡的說出了一生中最後的一句話:“或許那些宦官是對的,我們這些黨人就是禍亂天下的根源……”
王弋心中咯噔一下,這句話的資訊量可太大了!
黨人是禍亂天下的根源嗎?那必然不是。
黨人的才能到底有多厲害?其他人不知道,王弋見過的那幾個可是一個比一個猛,什麼鄭玄、劉表、王芬,就連張邈的弟弟張超在廣陵不也是和袁紹打得有來有回嗎?
那為什麼說黨人是禍亂天下的根源?王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王弋很想罵娘,這麼重要的事你不說清楚,屁話廢話倒是一堆。
他很想問問王芬到底知道些什麼,然而王芬已經不能回答他了。
王芬撥出了他生命中最後一口氣,不再理會這紛擾的世事了。
有個賊惦記讓王弋很不爽,可他也沒有辦法,許攸在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
許攸肯定在長安,但長安那麼多人,到哪找去?
防著唄,還能怎麼辦?
王弋現在也沒時間管許攸。
王芬死了,冀州算是打下來一半,他得趕緊安排人管理一下才行。
而且仗還沒打完,王芬的爛攤子他還得收拾一下,趙郡和魏郡還在黃巾手裡。
得到的土地越大就意味著防線越長,常山挨著太原,也得守。
一不做二不休,王弋任命趙雲為常山太守,帶著五千騎兵直接回了老家。
張飛和戲志才帶著部隊在鉅鹿駐守,同時防備黃巾、長安和幷州。
來吧,呂布。手底下這些人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