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的唯一機會就是衝上城牆殺死對方。督戰隊砍得最多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衝……衝……衝啊……衝啊!”
也不知是誰畏畏縮縮的喊了一聲,這群用來消耗敵方箭矢的炮灰一窩蜂似的衝向范陽。
張飛看到眼前這種情況心中有些不忍,王弋之所以將軍隊練得這麼強悍,武器裝備配發的這麼齊全,為的就是解救這些人,這些最底層的人。
“放箭。”
心中不忍和行動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張飛必須果斷。
“第一營,五十步,放!”
“第二營,五十步,放!”
“第三營,五十步,放!”
“……”
一道道號令聲響起,朱靈看著空中劃過的一片片黑影。
每一片都有五百支羽箭,每道號令之間都有片刻間隙,保證弓箭手最大程度的殺傷。
即便是運氣好跑過這片箭雨地帶,也會被城上的弩手一一射殺。
幽州的軍隊整齊劃一,令行一致,肅穆而又高效。
但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沒有絲毫憐憫的屠殺。
一個個先登士卒被羽箭釘在地上,死了還算好的。還沒死的發出哀嚎,卻轉瞬即逝。不是被後來者踩死,就是被新的羽箭射死。
所有的幽州士卒眼中毫無波動,他們採用了一種朱靈沒見過的射箭方式,將羽箭射向高空,靠著羽箭下墜之力殺敵。
,!
朱靈甚至覺得這些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殺了多少人,殺的是誰。
僥倖跑到城下的人鬆了口氣,這裡是死角,只要等到攻城器械過來,他們就有機會活下來了。
可攻城器械真的能到達城牆下嗎?蔣義渠表示懷疑,他看到范陽城中生氣了道道青煙。
張飛對著身邊的武侯說道:“換火箭。”
“主帥有令,換火箭!主帥有令,換火箭!”
弓手們聽到命令後從身側拉過來另一個箭壺,順手從揹包中摸出一個鐵腕和一個油紙包。
用火鐮點燃油紙包,裡面木屑石炭逐漸開始燃燒。
從箭壺中抽出特製的火箭後,各營都尉開始下達命令。
“第一營,正南五十步,放!”
“第二營,東南四十步,放!”
“第三營,西南五十步,放!”
“……”
隨著命令發出,一支支火箭將藍色的天空點綴上了星星點點的亮黃色。
然而就是這些亮黃色讓蔣義渠心中一顫,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去取水!將攻城器械上覆水!去問問麴義為什麼不向城上放箭!”
蔣義渠這個問題很蠢,麴義其實放了,而且還放了不少。
問題是他手下計程車卒不會幽州兵那種射法,只會平射。
平射一點兒意義都沒有,站在城頭上的只有步卒,那些步卒人人著甲還佩戴著盾牌,除了運氣極好從縫隙中穿過射到後面的倒黴蛋兒以外,根本造成不了多少殺傷。
蔣義渠也明白這一點,但他需要一個發洩的藉口,必須將心中的怒火和恐慌發洩出來才能冷靜的思考。
這時一隻手拍了拍蔣義渠的肩膀,低聲說道:“全軍壓上。”
“誰!”蔣義渠驀然回首,看到來人時有些結巴的說:“主……主公……”
“來人!令各部人馬全力攻城!”
王芬將一枚小旗交給傳令兵,傳令兵領命後騎馬飛奔而去。
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如果再不補充兵力,所有的攻城器械都會被幽州兵一一點燃。
到時候沒的就不止這些器械了,冀州計程車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