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了?”
安也:“……是啊。”
她心裡的抽抽突然就好了。
她怎麼忘記這人是律師了,這張破嘴。
“所以我不做律師,我就沒有用了?”遲拓按照她的邏輯繼續說了下去,“哪怕我回國了,你也不會聯絡我了?”
安也咬牙:“是你自己回國一年都不聯絡我的!”
遲拓持續粗魯:“……我他媽給你打電話不接發郵件不看你還要我怎麼聯絡你!我都絕望的想跟你在年底各種酒會上頭偶遇,然後我給你遞名片毛遂自薦了!”
安也:“……”
她是怎麼都想不通這話題是怎麼又兜回去的,她記得他們才為這件事吵過一次。
怎麼就又吵回去了。
她今天到底為什麼會和遲拓聊到這些東西,這些她平時碰都不想碰的事情。
她好像半個小時前……還是一個小時前,還在和蘭一芳關在房車裡瑟瑟發抖,每次拍戲都會這樣,她覺得自己被關在鏡子裡,浮在半空看著蘭一芳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等著哪天東窗事發萬劫不復。
然後一個小時後,她和麵前這個人吵了個莫名其妙的鬼打牆,情緒全都續不上了,現在一腦門子問號。
笑意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最開始是冒出來一個泡,很小的一點點,她和遲拓眼對眼的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那麼一個泡,然後咕嘟咕嘟的全是泡,她不知道是遲拓還是她先低下了頭,兩人貼著門
笑得憋都憋不住。
她好神經。
反正她本來就是個神經病。
於是笑出了聲。
“啊!”她聽到自己喊了一聲,“你給我微信留言我不就會看了嘛!”
她一直給他發紅包就是測試下自己有沒有被拉黑的,他是豬嗎。
“萬一你情緒不佳不想理我,看到我發微信直接把我拉黑怎麼辦?”遲拓邏輯非常強。
安也無言以對,又衝著他嘿嘿嘿的樂了出來。
“這他媽的……止都止不住了……”遲拓嘟囔了一句,笑得整個人貼著門仰著頭。
安也手指頭像是有自己意志一樣伸了出去,十分精準的摁住了遲拓的喉結。
笑聲戛然而止。
遲拓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夢裡……”安也說,“這個東西,始終都戳不到。”
“你現在戳到了下一步想幹什麼?”遲拓聽到自己問。
問完了就想抽自己。
“不知道。”安也的傻笑還沒停止。
遲拓拉下了她的手,把她往前他面前拉了一步。
安也眼角有笑出來的眼淚,臉上的表情還是笑著的,眼底清澈,表情也很清澈。
遲拓嘆了口氣,把她摟到了懷裡。
安也笑聲也停了。
“你不會沒有用。”遲拓說,“你現在得到的成就,我忙了十年也只夠給你打下手。”
“你處境很糟糕,現在這個精神狀態,已經是維持得非常厲害了。”
“所以,我們去看看心理醫生。”
“會好起來的。”
他拍拍她的背,又揉揉她的腦袋。
安也也拍拍他的背,頭埋在他懷裡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