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兵都追著她看,平時風佑在時她甚少出來,就算出現,風佑也絕不允許男人們這樣肆無忌憚的看她。
繞過密集的軍營,前方雪地裡有好多士兵被雪埋了半身,連城好奇地向前走了幾步,卻被一個士兵擋住了去路。
“夫人,前方是兵俘,不能靠近!”
“是天都的兵俘嗎?”連城問。
那士兵臉一沉不再說話,只像塑像一樣立在連城面前,連城微微皺了皺眉,眯起眼又看了一眼,那士兵的裝束分明是天都的兵銳,此刻他們背束著雙手坐成一堆,厚厚的積雪已經埋到了他們的胸前,旁邊有個不大的營帳,營帳外也是重兵把手,連城的心跳微微加快,腦海裡有兩個字在快速的閃過:那辛!
也許是心虛,連城加快了回帥營的腳步,那個戰俘營她不敢再去,怕剋制不住自己想救那辛的衝動,兩手在身前絞成一處,連城一路小跑繞過一個又一個帳篷,路上計程車兵不多,大部去了遠處操練,空空的營帳更顯寂寥,連城覺得壓抑極了,不知道該怎樣去發洩。拐彎處突然眼前一黑,一雙手矇住了她的口,將她拖進身邊的兵營,連城極力掙扎,用手去抓那人的手。
“公主!”
那人壓低了嗓音輕聲一喚,連城立刻停了下來,多久不曾有人這樣叫過她了?隔了這麼多年,這一聲公主又讓她回到東隱那和哥哥相伴的童年。
“是哥哥讓你來的?”
黑暗中,連城顫抖著問,營帳中只能看清對方忽而亮閃的眼。
“對!侯爺想知道公主是否安好!”
手心裡被塞進一個物體,連城細細觸控,竟是為連惑親手結的劍穗,睹物思人,眼淚忽地就流了下來。
“哥哥他……好不好?”
“侯爺身體不太好,一直想再見公主一面!”
連城泣不成聲,用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口。雖然有怨,有恨,可真的見了,還是怨不起來,恨不起來,畢竟是骨血相連的血親啊。
“如今公主安好,小的可以回去回話了,不知公主可有話帶給侯爺?”
連城腦中一震,今早那將士的話猶在耳邊:兵都調好了,明日繞過範梁從北部……
明日,就是明日,這也就意味著明日的此時哥哥要和風佑兵戎相見,連城的腿一下子軟了下來,他們的每一次出征她都提心吊膽,她誰也不想失去,卻在命運中註定要選擇一方。
“公主?”
那士兵扶起癱坐的連城,手背被她緊緊的抓住,連城的手冷的像冰,她仰起臉,將劍穗又交還於他,道:“你跟他說……”
帳外的風吹得肅冷,帶著鐵鏽的味道,雪色中,風佑跨身在一匹黑色的戰馬上,黑色的鎧甲透著冷酷的寒光,一如千年的玄冰。
“侯爺,就讓他這樣走了?”蒙虎有些忿忿,死盯著遠處那騎兵越來越遠的身影,身邊的風佑突然嗤笑一聲,冷聲道:
“這麼快就走了,一定是得到訊息了!”
“那還不追?我們明日不就……”
風佑抬手止住了他的話,緩聲道:“通知下去,明日戰術有變,直接進攻西南,取連惑陣營,不必繞過範梁!”
“什麼?”蒙虎差點脫了下巴,“不繞過範梁?那是連惑的盟軍啊!”
風佑冷笑一聲道:“這亂世有什麼是靠得住的?”
看了一眼蒙虎呆愣的臉,風佑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駕馬向著帥營而去。
“出去了?”
連城走到帥營前,正想進去,誰知帳簾一挑,露出風佑帶笑的臉。
“對……四處走走……”
抬起頭,連城的眼已迎上風佑的眸子,冷澈的風吹著頭盔裡的那張臉有著令人心動的堅毅與深刻。風佑忽而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