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響起陰側側的問候。曹子風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連惑已經來到他的身後。
“哦!侯爺。”曹子風趕緊躬身施禮,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曹大人來此何事?莫非——同連某一樣,也是被這大好山色吸引的嗎?”
“是是是,此地山色明媚,引人入勝,引人入勝!”
連惑走上前去,突地抓住他的手腕,嘴上卻笑著說:“如此說來,我們是一道了。那曹大人是否介意同連某一遊呢?”
“榮幸,榮幸!”曹子風被抓的差點跳起來,聽連惑這樣講,趕緊附和。兩人一路上山,山花風景卻再也入不了眼!
待到山頂,曹子風下意識的向山洞方向看去,卻什麼也看不見,心頭疑雲更深。
“副都督的身子可大好了?”行走中連惑突然問起易懷沙,曹子風順口接道:
“身體倒還好,只是孩子……”
“可惜了!”連惑皺了皺眉,沒有再問,二人行到山頂,只聽連惑說道:“曹大人可是看這大好山河?”
曹子風趕緊斂了心神,說道:“是啊,山河錦繡,令人心曠神怡。”
連惑似有感慨,說道:“當年,我也曾惴惴於生死之間,為求一夕飢飽,往來奔號於各國之間。——”話似乎說不下去了。
曹子風心中一動,想起自己的過去,應和道:“是啊,當年微臣還是一介書生的時候,竟然連先生的三兩束脩肉都付不起。若不是恩師垂憐,助我學習,並遊歷大陸,焉有微臣今天。”
“所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是要先磨練一番。”連惑道,“我以為這種磨練並不僅僅是為了受苦,而是讓擴其心胸,察萬民疾苦,與之同心。只有這樣,才能明志察道,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連惑的話說得極為堅決,聽在曹子風的耳朵裡,不由得歎服。
難怪他會有一統天下的氣魄,而不是易懷沙或者墨蛟等人。那些人出身富貴,焉能明白庶民的苦痛!只有連惑這種吃過苦的人,才真真的知道那是什麼滋味,才切切的堅持去改變去爭取!所謂有所為有所不為,誠如斯也!
曹子風被連惑的話所激動,忍不住迎風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連惑看時機已到,看著曹子風凝重的說:“曹公,連惑還要多多仰仗您的支援。請曹公受我一拜!”說完竟躬身大禮參拜。
嚇得曹子風趕緊扶起連惑,嘴上連忙道:“不敢,不敢!曹某定當全力支援侯爺——”頓了頓,恍然明白連惑的用意,趕緊加了一句:“還有新國主!”
曹子風走後,連惑一人立在洞口,披風亂舞在山風中,黑髮穿梭在如雪的葦花裡。轉過身,他優雅的向洞內走去,沿著潮溼的小路,手指劃過洞壁上附著的溼嗒嗒的液體。
洞內燭火微弱,連惑走到雕像前,依舊點燃滿案的蠟燭,洞內一下子明亮起來,香燭甜膩的氣味一直充斥到洞外。
連惑跨上臺階,仰頭注視著雕像詭異的金目,口中喃喃:
“該回東隱了!可她怎麼辦呢……據比?”
據比?幽蘭心中一驚,連惑是在和雕像說話嗎?這雕像是什麼?幽蘭吸附在巖洞頂部,雙手牢牢握住嵌入石壁的掛鉤,額頭的汗珠小溪一樣匯聚起來,滑進衣領。
就在這時,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嘆息傳來,幽蘭渾身的毛髮倏的豎了起來。
連惑眼光一閃,露出一絲冷笑,從懷中拿出一隻玉瓶,走到桌案前,原來滿桌的燭火中央放置著一個烏金色的石盒,石盒被浸泡在水裡,不知水中參合了什麼,竟蒸騰出嫋嫋的霧氣。
連惑將瓶塞取下,順著石盒將瓶中藍色透明的液體緩緩澆下,口中還低聲調侃道:
“可惜了,你的孩子沒有留下,但就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