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她收編的蜀地遊俠。
她手上這樣的遊俠一共一千多人,這是個不可小覷的數目。
不過還要放人在周邊繼續防範,盯著無垢教的人,不讓他們繼續劫掠幼童,所以被召回來的就只有三分之二。
當她在院子裡對被召集回來的手下緊急說明無垢教老巢的情況,告誡他們去了青龍寨見了聚集在那裡的教眾該怎麼做的時候,陳松意正沉浸在一種無物無我的狀態中。
在她手邊放著一個開啟的小玉匣,邊上是一卷羊皮。
地上散落的全是畫好的符籙,密密麻麻,叫人無處落腳。
從那個教徒的視角看過無垢教的情況後,她就將對這個教派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因此,在動身去之前,能做多少準備就做多少準備。
在入蜀之前,陳松意並沒有算到會有這番變故,身上帶的黃紙跟硃砂不多,路上畫的符也不多。
所以,在跟薛靈音說完青龍寨裡如今的狀況以後,她就向她索要了更多的硃砂跟黃紙。
當薛靈音的人去城中四處搜刮黃紙跟硃砂的時候,陳松意就在這裡思考聖母的能力是怎麼獲得的。
太平縣大牢被劫、何縣令被停職以後,薛靈音去了解過所有被劫走的犯人的身份背景,想要從其中找出一些線索。
她雖然沒有如願找到,但她記下的東西卻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當陳松意向她描述過她看到的無垢聖母長相時,薛靈音立刻便把人跟除了張俊以外唯一一個沒有犯罪、也沒有找到屍首的犯婦白氏對上了號。
“她是無垢聖母?這怎麼可能?”
陳松意聽完她說的白氏身世背景,還有她是如何被陷害入獄的之後,也懂了薛靈音為何會這麼震驚。
從懦弱的、沒有反抗能力的受害人,變成一個高高在上、操縱上萬教眾的加害者,這其中的跨度確實太大了。
可這並不是不能發生。
像程明珠,她不就是一夜之間就從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變成了危害極大的蠱女?
但她會有此劇變,是因為那捲羊皮。
她接觸到了道人留下的那捲羊皮,灌頂一般從其中習得了蠱術,一夜之間就能嫻熟應用。
無垢教的這個聖母呢?她也是如此嗎?
可那捲羊皮現在在自己這裡,在橋頭鎮之後,陳松意就把它封了起來,帶在身邊,再也沒有開啟過。
這時,她把這個半個巴掌大的玉匣子取了出來,將五指覆在了上面。
這卷羊皮是道人之物,它的威力她體驗過,而這世間能做到這樣,一夜就將一門術灌頂給一人的,除了道人,陳松意不做第二人想。
外面的人聲越來越嘈雜,而一個念頭如閃電般擊中了她。
陳松意放在玉匣上的手指抽動一下——
白氏不必接觸這個東西,道人可以直接傳授她。
——他在蜀中!
她的師父在蜀中,道人也在,說不定他人就在無垢教!
這令剿滅無垢教的難度跟危險程度瞬間上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