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哪敢隱瞞,當即一五一十地說了去米脂的詳細經過。
聽完之後,羅捕頭笑著對張獻忠道:“原來如此辛苦,路上賊人又多,幸虧敬軒身手厲害。不錯!”
說完,他拍了拍張獻忠的肩膀又道:“你先好好歇歇,我出去一會就回來。”
說完之後,還來不及等張獻忠有反應,羅捕頭就急匆匆地出門而去。
這讓張獻忠有點奇怪,隱隱地,他感覺那裡不對勁。
他這感覺沒錯,過了好久後,羅捕頭滿面春風地回來,見到他時卻又沒有了剛才的熱情,只是揮手讓他去見通判。
張獻忠雖然有點納悶,不知道羅捕頭為什麼前後變化有點大?但他心急著去見通判,也就顧不得去想了。
讓他意外的是,通判竟然讓他等了很久才接見他。並且還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隨意誇了幾句就讓他走人,完全沒有讓他抱到大腿,甚至可以說,連腳趾頭都沒有抱到。
張獻忠很鬱悶,這一趟米脂之行,原本以為是改變自己前途的開始。可沒想到,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他剛出辦事房時,就隱約聽到了通判在裡面說話:“小小一個捕快,全靠了捕頭精心安排,竟然還故意裝出風塵僕僕的樣子,想邀功於本官,真是痴心妄想!”
這番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把張獻忠給打懵了。他雙拳緊握,銀牙暗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如果有人看到他此時的神態,必然以為他要吃人。不過沒過一會,張獻忠又如同一個漏氣的皮球,馬上扁了下去。
再生氣又有何用,人家是管自己的上司,只要還想做這份差事,就只能忍氣吞聲。
以後要想出頭,只有先哄得羅捕頭開心,得他賞識才可以。
可自己以前也常有送禮,陪笑臉就更不用說了,羅捕頭依舊對自己這個外來戶有成見,同僚們也排擠自己。
眼下這事證實,要想繞過他們去討好通判,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張獻忠有了一絲頓悟:既然繞不過他們,看來要做出一番大功勞,並且分潤給同僚和羅捕頭,自己才能在延安府站住腳。
再說胡廣他們進了延安府,就看到城門口附近圍了一大群人。
這麼冷的天氣,還有人圍觀,還真是稀奇,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出於本能地,胡廣等人一邊前行,一邊轉頭往那邊看去。隱隱地,還有一些聲音傳過來。
“這三天兩頭的交錢,做點小本生意容易麼?”
“是啊,聽說東門街的羅董雀羅掌櫃了麼,無可奈何下都跑路了!”
“……”
胡廣聽得更為奇怪了,他轉頭順口問身邊的人道:“大明朝的商稅不是三十稅一麼?而且據我所知,好像官老爺們甚至還收不到三十稅一吧?”
這一世,他只是一個落魄軍戶的懦弱弟弟,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可後世的時候,他卻聽說過明朝的兩件有關稅收的事情,讓他一下便記住了。
一件是明朝的官員愛惜名聲,往往收到朝廷要求的最低商稅後,便不再收了。甚至為了名聲,還常常上書要求朝廷減免稅收。更有官員,就在衙門口放一籮筐,想交稅的就丟錢到籮筐裡,不想交稅也無所謂。
第二件事,則更讓胡廣驚訝。浙江本是產茶大省,但據說在崇禎年間,一年上交的茶葉稅,竟然只有十二兩。
出於本能,胡廣覺得這裡的貓膩不少。否則按照明面上來說,老百姓什麼稅都不用交,都過著神仙般的日子了。
他正回憶著後世聽來的這些傳聞,也不知道真假時,高大財臉上顯出一絲鄙夷和憤怒。
他左右看看,發現行人都離得比較遠,就湊近胡廣低聲說道:“公子,您說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