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中國內功修練最早源自於華陀的五禽戲,單純是取法於自然以強身,而捨棄七情六慾反而是逆天而行。道家的內丹修練比較接近中國武學的初衷,也就是把人體視為一隻丹爐,並且將類似西方鍊金術的金丹燒煉經驗運用於內息的修練上。”
巫厚德背起雙手,走了幾步,邊走邊續道:
“我們常引用一句論語裡的話是‘君子不重則不威’,意思是沈穩的人看起來比較有威嚴。但是這番話更重要的意思卻在下一句:‘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人為什麼要讀書?像個孩子一樣順著本能,有傷心的事就哭,有開心的事就大笑,固然很舒坦;這麼做也不是不好,但是這樣做的話,有沒有求過學對一個人而言到底有什麼差異?”
他猛然回頭,似笑非笑地盯著我說:“──對事態的對處,又有什麼幫助?”
也許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對了!原來……原來我答應陪施蒂萊去託直翁星的原因,是因為我下意識地擔心她的安危!我自己居然剛剛才發現──而在我沈浸在提恩絲離開的悲傷之中的時候,史烏基猶司令、莉琪安小姐,還有更多更多的人,早就已經為了守護她而傷透腦筋!
想到這裡,我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內衣都溼得貼住背脊了。我感激地向巫厚德望去,正想說幾句謝謝他提點的話,電話突然搖了起來。
“我接個電話。”我邊說邊把電話取了出來。
“哦,我還有事,再見。”巫厚德居然回頭搖搖手便走了,我甚至來不及說聲謝,就聽到電話裡傳來施蒂萊開朗的聲音。
“楊顛峰,”她說:“是我……我相信你聽得出來。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呢!”
“啊?”我感到莫名其妙地回答道:“什麼事順利?”
電話那頭傳來令人難堪的沈默,可是胸有成竹的我耐著性子等她的答案。終於她低聲而幽怨地說道:“……讓你和我們一起到託直翁星的安排。其實你根本不是認真的答應我?”
“安排?”我語氣平然地答道:“你真的打算讓我正式搭上可埃斯?我以為偷渡會容易些。”
施蒂萊大為訝異地說:“偷渡?”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說道:“……不行,我不要你做到這種地步。而且我都已經和史烏基猶的的高層交涉過了……”
“對了,你現在和‘史烏基猶高層’的交涉狀況怎麼樣?如果決策體系的運作沒有異狀,敵方或許會從這些蛛絲馬跡推斷出女皇其實並沒有死。”我說。
“……啊!有道理。不知道司令有沒有注意過這件事,我會提醒他。”施蒂萊的語氣聲中依然有些驚異:“那你的事情……”
“我好得很,說走就走,無牽無掛。”我故作輕鬆地說,想到待會兒要見面的伊東華同學和答應過她的事情,胸口刺痛了一下,但繼續說道:“你既然交涉了,那就繼續交涉下去,遇到問題的話再另外想辦法吧!”
“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為史烏基猶高層這邊基本上是樂見其成,現在的問題是試探銀河法庭那邊的意見並做出反應。”施蒂來欣然說道:“……啊!我是偷空打電話給你,要結束通話了,有空再聊喔!”
收起電話後四下瞧瞧,巫厚德早就走得無影無蹤。看看時間是八點四十,去接伊東華同學剛剛好。唉!我這個學期以來還是第一次拖著這麼沈重的步伐去走這段路。
……在腦海中的她的笑容越美,我的良心也就越痛。
我站在崇慶南路騎樓那個站慣了的地方,呆呆地望著人來人往。際遇這東西委實不可思議地令人吃驚,那句老詞說得真是傳神──有緣……無緣……大家來作夥……
不好笑。不!根本沒人知道我為什麼要傻笑?笑完之後,又下意識地嘆了口氣。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