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我不好,到頭來,還需你來救我!”鍾懷仁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面色,淺淺笑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她沒好氣道。
“好了,本以為你做了這麼久的皇上會大氣些,豈料還是那麼斤斤計較!”鍾懷仁啞然失笑。
“看在你身上那麼多洞口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玉瀟然冷哼一聲,四十多顆玄鐵針釘入骨肉中,那種痛苦,比幽眸吸附在身上好不了多少,虧他還是一個文弱書生,至始至終她卻沒聽他哼過一聲。
鍾懷仁故作輕鬆狀:“那微臣就謝皇上寬恕了!”
她二人再玩笑一會兒,連邪便提著食盒進來了,對著二人輕輕一禮,玉瀟然嗅了嗅空氣中的香味:“連邪姑娘真是心靈手巧,單聞這香味,就令人食指大動,丞相,你好福氣啊!”
“連邪手藝粗陋,難當皇上如此雅贊!”連邪面色淡淡,餘光似是瞥了鍾懷仁一眼。
“既然皇上覺得是美味,那就留下來一同品嚐!”鍾懷仁笑道,將桌上的茶盞推開,連邪便將食盒中的菜端了出來。
“那怎麼好意思,這是連邪姑娘對你的心意!”玉瀟然推辭道。
“軍中伙食粗簡,丞相身體剛剛恢復,所以連邪便去山上打了些野味來,皇上若是不嫌棄留下享用,那可真是連邪的福氣!”連邪淺淺笑著,數日相處,當時那份假冒皇上的尷尬已然退去,對玉瀟然自然也是親近了幾分,但卻也一直是淡淡的表情,只怕是長久被大長老關押的積鬱,這是心結,急不得。
“連邪姑娘如此盛情,那朕便卻之不恭了!”玉瀟然笑道。
連邪微微頷首,置好飯菜之後便行禮退下,玉瀟然看了一眼神色未明的鐘懷仁道:“連邪姑娘辛苦許久,不如吃完再走!”
“多謝皇上美意!”連邪似看向了鍾懷仁,頓了頓道,“小默那邊還需要人照料,連邪就不打擾您了!”
玉瀟然看著連邪毫不遲疑退去的身影,收回眼底的神色,再次笑了:“而今終於因為鍾兄,我享了一次口服!”
鍾懷仁端起碗,夾了菜遞給她,無奈笑道:“說得好像是我十分吝嗇一般!”
二人一邊吃一邊說笑,玉瀟然不斷讚歎著連邪果真是好手藝,軍營生活的確十分清苦,不多時二人便將飯菜一掃而空,吃完之後,二人又聊了許久,已是月上枝頭了。
“你要在我這裡,躲到什麼時候?”鍾懷仁突然出聲,定定地看著她,眼底的神色未明。
她面上的嬉笑之色一頓,笑容漸漸收斂,嘆息道:“鍾兄,你這樣,有時候讓我很為難!”
“逃避,可不是你玉瀟然會做的事,回去吧,在我這待久了,只怕又要有什麼風言風語了!”鍾懷仁目光明亮地看著她。
玉瀟然沉默良久,幽幽起身,理了理衣衫,沒好氣道:“這年月,朋友也靠不住!”
說罷,她便憤憤離去,留下原地笑意漸漸收攏的鐘懷仁,唇邊漾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第二十五回 是誰總為溫情顧
玉瀟然出了鍾懷仁的營帳,四下又看了看軍營的夜巡情況,一路將士不斷行禮,使她瞬間沒了興致,便回到了自己帳前,剛走近營帳,她便來來回回踱個不停,對著營帳的錦繡的龍門看了又看,彷彿那是一張血盆大口一般,一腳踏進,便立刻屍骨無存。
“你再不進來,明日飛凰帝與平和帝不和的流言便會不脛而走!”慕容修文的聲音,從營帳內幽幽傳來。
她動作頓了頓,而後表情訕訕走了進去,看著坐在榻前不遠處的慕容修文,笑了笑:“怎麼就你一個人,令淵呢?”
“我打發了他去巡營去了!”他雙唇微微張合,發出雨打芭蕉一般低沉的聲音,身姿未動,依舊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