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近幾年有名氣的人,三人的意願都是入仕,這讓皇帝沒有意外,天下士子,只要有機會莫不爭相登堂為官。
輪到翟宇,皇帝稍起興趣,這個翟宇就是翟大人那個挺得意的小兒子,不要以為他不知道,翟峰這老頭可沒少說他兩兒子的事。作為整個國家的掌權人,皇帝需要精通許多東西,從翟宇的那一篇文章他自然看得出來翟宇在算學上的才能不低。
“翟宇,孤聽聞你的算學格物十分出眾,昨日看君寫的文章,真是讓孤驚豔啊。”
翟宇垂目答道:“謝聖上高看,不過草民自知在算學上,草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只希望一生能與眾位師傅一同探究算學的精密奧妙所在。”
皇帝挑了挑眉,一生嗎?
皇帝把玩著手裡的東西,漫不經心的說:“難道君不想入得朝堂,替孤分憂,為天下百姓分憂嗎?”
翟宇鞠了一躬,“回聖上,草民以為,天下士子無不以入得朝堂以替聖上百姓分憂,這固然是一種好方法,不過鑽研算學也不失為另一種途徑。”
“那你說說用算學,怎麼替孤替百姓分憂哇?”
“算學非以精深為最,以實用為最。算學之初,實為便利生活而漸生,然至今日,世人多偏向學術之說,棄實用不顧,實乃本末倒置,以致天下視算學為無用之物,大誤也。草民以為,算學實用甚多,小至商販交易,大至國家,無不涉及算學。若能將算學精華簡化致小兒亦懂,於我天朝之繁榮盛世實是有利。”
皇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時房裡沒了聲音,過了一會,才聽皇帝的聲音響了起來:“君之一席話,讓孤醍醐灌頂,時至今日孤才知,算學亦有大用。君既有此向,望君於朝堂之外以算學替孤替天下分憂。”
“謝聖上。”
出了宮門,翟宇長舒了一口氣說:“不怕各位笑話,在下剛才真是緊張的很啊,看各位應答有度,翟宇實在是佩服。”
司馬忌也笑著說:“我又如何不是這樣,剛才連在下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倒是看宇弟你沉穩大氣,沒想咱倆都是這樣啊。”
那個叫陳子浩的滿臉喜氣的說:“是啊,不過宇弟你當真不入朝堂?以宇弟之才,定能身當重任。”
“聖上有各位分憂已是大大有餘,翟宇醉心於算學,無心朝堂,剛才所說實在是在下的心裡話啊。”
“宇弟若成了算師,可得請我們吃飯哪。”
“一定一定。”
因為急著要把訊息告訴家裡,所以四人沒一會也分開了。走在回家的路上,翟宇心想,只和皇帝見了一面就這樣累,難以想象天天揣摩那位的心思的生活,他還是適合輕鬆一點的人生。
翟宇他們算是畢業了,翟宇把他在天府學裡的東西收拾收拾,就搬回家裡住了。家裡的生活當然比在天府學裡舒適的多,好吃好用,翟宇短短十多天就胖了幾斤,直讓李氏抱怨“我兒真是受苦了”。
這日,又是府學裡的同窗聚會,無非就是打聽哪位同窗今後在哪裡高就,哪位同窗在哪個部門任職。許多人聽聞翟宇放棄入仕之後,都端著酒杯祝願他早日成為算師,翟宇也笑著一一還禮。張鴻去了戶部,和翟坤在同一部門。張鴻和翟坤因為翟宇的原因也比較熟悉,張鴻拍著翟宇的肩,“翟宇啊,我今後就要拜託你的兄長多多照拂了啊。”翟宇拍掉他的手,“放心吧,我大哥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只要你做你該做的,他會幫襯著你的。”
“小宇,你可真讓我傷心,咱們同窗這麼多年來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不本分還有誰本分?算了,今天把文章叫出來吧,咱三很久沒聚一聚了。”
“確實很久沒見他了,就過年的時候見過一次。”想起那件火狐袍子,翟宇想下次文章生辰的時候也送一件禮物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