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些得用的管事並執事媽媽們,並沒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只要照顧好自己和弟弟妹妹,便是為我分了最大的憂了!”她的聲音也有些沙啞,不知道是因為昨晚上哭都太久,還是因為這會兒喉嚨有些發堵的原因。
初華聞言,抿了抿唇,才道:“母親,我自會照顧好弟弟妹妹,我的意思是,除了照顧弟弟妹妹以外,還有什麼地方是我能幫忙的?請母親只管吩咐。”爹爹去了他們暫時找不到的地方,她又是家裡最大的孩子,也是時候該承擔起長女和長姊的責任,實實在在的為母親分憂,照顧教養弟弟妹妹們了!
孔琉玥焉能不明白初華的心思?正想說話,紅腫著雙眼的傅鎔也來了。
跟初華一樣,傅鎔也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衫,看起來瘦了許多也成熟了許多,一進來行罷禮後,便也說了一席跟初華差不多的話,“……兒子已經是大人了,又是家裡惟一的男丁,母親有什麼需要,請只管吩咐。”
面對兩個孩子不約而同的一夜長大,孔琉玥半點高興和欣慰都沒有,有的只是心酸和傷感。當初她和夏若淳就是這樣被迫長大的,如果有可能,她真恨不得初華和傅鎔永遠都不要長大,因為長大就意味著失去童心和簡單的快樂,因為長大就意味著煩惱和責任!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用平穩的聲調說道:“暫時還沒有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你們只要照顧好了彼此和妹妹,就是為我分了最大的憂了!我還要去侍奉你們太祖母,你們就在家裡乖乖兒的待著罷!”說完不待姐弟二人有所反應,已大步走了出去。
因怕兩個孩子攆上來,孔琉玥一路上都走得極快,直到都快到樂安居,確定兩個孩子沒有攆上來後,她方喘息著放緩了腳步。
天空還是灰濛濛的,零星飄落著雪花,讓人的心也跟著陰霾起來,但天空的陰霾總會散去,人心裡的陰霾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散去!
孔琉玥駐足看了一會兒雪花,才繼續前行,很快到了樂安居。
就見本該伺候在裡間的二夫人正坐在廳裡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茶,看起來一臉的疲憊。
聽得門口的小丫鬟招呼孔琉玥:“大夫人!”她忙站了起來,迎上前屈膝給孔琉玥見禮,“大嫂,您來了。”
孔琉玥還了禮,問道:“祖母好些了嗎?可吃過早飯了?”
二夫人聞言,眼神一黯,片刻方低聲道:“盧嫉嬤正領著人給祖母洗漱,她老人家……失禁了……”
失禁?孔琉玥的心驀地一緊,一般只有深度中風的患者,才會失禁,難道老太夫人的病情又加重了不成?可是昨天金太醫才給她施了針,又吃了藥,照理就算沒有好轉,也不該再加重才對啊!
念頭閃過,紅腫著雙眼,一臉疲憊的盧嬤嬤出來了,瞧得孔琉玥來了,忙上前給她見禮:“大夫人,您來了。”又給二夫人見禮。
孔琉玥顧不得那些虛的,忙問道:“照理昨兒個看了太醫,施了針吃了藥,祖母她老人家的病情至少也該得到有效的控制才是,怎麼反倒加重了呢?”偏生今兒個大年初一,也不知道小華太醫願不願意出診?
盧嬤嬤見問,眼裡漸漸有了淚花,喃喃低語道:“老太夫人她是太傷心了……旁人看著她出身高貴,夫君成器,兒孫爭氣,都說她是這天下最有福氣的女人,豈不知夫君、兒子都是她親自送走的,如今白髮人送黑髮人,又要送走孫子,她老人家怎麼受不得……一整夜雖都閉著眼睛,但其實一直都沒睡著,一直都是醒著的……然後就……”
畢竟是長孫,整個永定侯府的希望,忽刺刺一下子沒了,也難怪老太夫人傷心,尤其還是在經歷過親身送走丈夫,送走兒子之後;更何況又還有傅旭恆那一層因素在,老太夫人是既傷心又生氣,偏還說不出來,只能堵在心裡,病情可不只有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