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攻克了罷?
果然就見老太夫人的面部表情又柔和了幾分,片刻方感嘆道:“我自然是信得過旭兒的,但只……”
話沒說完,太夫人已是破涕而笑,“我就知道,娘您向來是最公正廉明不過的,您一定會相信旭兒的,我一直都知道!”
不待老太夫人有所反應,又面色哀慼的道:“但只娘您雖相信旭兒,侯爺卻不信,旭兒他心裡一樣難受,病還是好不了……他這一病來勢洶洶,非同小可,是他活了二十幾年以來的第一次,我看他燒成這樣,心裡真是比針扎還難受,娘您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啊!”說著又低聲嗚咽了起來。
眼見老太夫人面上的哀慼更甚,眼裡也已有了淚花,一副被太夫人的話所觸動的樣子,孔疏玥已是徹底無語。
她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老太夫人這樣矛盾的人?說她糊塗吧,她很多時候分明又精明得讓人不寒而慄,讓人只覺在她面前什麼都無所遁形;可說她精明罷,她的耳根子卻又軟得一塌糊塗,連身為一個決策者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而且還經常感情用事,出爾反爾……想起晨起自己還關心她落髮的事,到頭來她卻任何嘶吼都將傅城恆放在傅旭恆之後,孔疏玥不由有些寒心。
因覷眼有些不忍的朝傅城恆看去,卻見他一臉的平靜,一副根本沒看到沒聽到老太夫人和太夫人對話的樣子,之事微微翹起的嘴角和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洩露了此刻他心情正極為不好的這一事實。
耳邊響起老太夫人的聲音,“……老三他這是受了風寒,我如何能救得了他?還是等太醫來吧,李太醫是一向在咱們家走慣的,應該能藥到病除才是,便是李太醫的藥不頂用了,還有小華太醫呢,到時候讓人拿了老大的名帖再去請小華太醫便是,管保老三他很快就能好轉起來!”
太夫人哽聲道:“旭兒他這是心病啊,正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求娘您一定要救他!”一邊說,一邊不住拿眼覷傅城恆,其用意不言而喻。
孔疏玥見狀,就忍不住有些火了,太夫人以為只要抱緊了老太夫人的大腿,就可以逼傅城恆逼他們就範了嗎?做夢!老太夫人既然眼裡心裡只有傅旭恆,沒有傅城恆,那他們也用不著敬著讓著她!
她勾了勾唇角,正欲說話,傅城恆已先沉聲說道:“我跟三弟是身上流著一樣血液的親兄弟,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地上涼,母親還是快起來罷,不然三弟還沒好,您又病了,可讓我們照顧哪一頭的是?”
此話一出,不只老太夫人和太夫人三夫人驚訝不已,就連孔疏玥亦是驚詫莫名,老太夫人畢竟還沒收回之前說得要分家的話呢,怎麼傅城恆倒先自己示弱了?就算他再尊敬再孝順老太夫人,也不能孝順到這樣沒原則的地步吧,要知道將來吃虧的可就只會是他自己!
相較於孔疏玥的吃驚和憤怒,老太夫人只吃驚了一瞬,臉上便已浮上了欣慰的笑容,看向傅城恆道:“老大,我就知道你是個寬和大度的好孩子,我沒有看錯人啊!”
好孩子他妹啊!孔疏玥差點兒就沒忍住爆粗口了,看了一眼傅城恆,又看了一眼老太夫人,正打算以傅城恆老婆的身份為他說幾句公道話。
傅城恆卻搶在她之前開了口,“但只三弟病得則還有重,只怕不將養個二三個月的事好不了了,因此我想著,待正月十五元宵節一過罷,開始恢復上朝後,便上表為三弟請辭。如今大秦正是百廢待興之際,又豈能讓那般重要的職位幾個月都沒有長官?自是要即可挑合適的官員補上,方能不誤國事。既然祖母和母親都沒意見,那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待正月十六上朝後,我第一個就上摺子請皇上恩准,這樣也好讓三弟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在家裡安安心心的將養了!”
一席話,說得孔疏玥先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