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東西走向的甬道,穿過一扇月洞門,走過花園,兩扇黑漆獸頭大門便映入眼簾了。
孔琉玥暗自舒了一口氣。
從之前在淨房裡破天荒回應了傅城恆的提問,說出了那句‘我也很惦記侯爺’之後,雖然兩個人再也沒單獨相處過,但孔琉玥卻每每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追逐著她,她知道那是屬於誰的視線,不由有幾分甜蜜幾分害羞又有幾分緊張,怕旁人瞧出什麼破綻來,總之那種感覺很微妙就是了。
好容易等到從老太夫人屋裡出來後,她終於不用再擔心旁人瞧出破綻,心下卻更緊張了,只因她們身後還跟著一群丫鬟和小廝,她真怕他當著後者們的面,說出什麼過火的話或是做出什麼過火的動作來,——她知道在這個時代很多人都是不拿丫鬟小廝當人只當活動物件的,在他們看來,當著丫鬟小廝的面,除非極其機密之事,其他任何事都是可以做的。
所以一路上她的精神都高度緊張,生怕自己的“擔憂”變成事實。
所以才會在看見新房已經近在咫尺之後,暗自舒一口長氣,總算回來了,就算他要說什麼做什麼,至少不用當著其他人的面了,雖然不當著其他人的面時,她一樣尷尬,但至少心理上更能接受一點!
孔琉玥舒完氣,整個身體也因此而放鬆下來,不想下一瞬,垂著的左手便忽地一緊,被整個包進了一隻略帶薄繭的寬厚大手中。
她不由無聲的吸了一口氣,下意識想要掙脫開那隻手,可那隻手卻因此而握得更緊,並微微一使力,將她拉到與手的主人並肩而立,然後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身體,已經好了嗎?”
孔琉玥的臉瞬間火辣辣的疼,這人,怎麼連這種露骨話兒都問得出來,臉皮可真是有夠厚的!
饒是她活了兩世,自詡骨子裡其實也是個悶騷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於是只能低垂著頭,繼續儘可能小幅度的掙扎,想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
可是某個臉皮厚的男人卻抓得更緊了,不但抓得更緊,也靠得越近,說話間灼熱的氣息甚至已經噴薄在了她的頸項上,“好了沒有?”大有得不到她回答,便決不撒手的意味。
遠遠看見守在門口的小丫頭子已經看見他們一行人走過來,飛奔進去通知了梁媽媽梁媽媽已領著白書藍琴等人提著燈籠接了出來,而旁邊的傅城恆面上卻仍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隻手下卻仍未鬆開,孔琉玥不由又羞又氣又急,只得幾不可聞的說了一句:“已經好了,你快放開我……”
耳邊已傳來梁媽媽的聲音:“侯爺和夫人回來了!”被一直握著的手也終於應聲而被鬆開了。
被簇擁著進得屋裡,傅城恆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繼續拿灼熱的目光看孔琉玥,直看得她尷尬羞澀不已,差點兒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屋裡的氣氛也因此而顯得有些異樣。
梁媽媽與白書等人誰不是那人精兒?一進門就感受到了這種異樣,何況又都是知道侯爺跟自家夫人分開了好幾天的,正所謂“小別勝新婚”……當下連問都沒問要不要伺候,便在將熱水默默送進去淨房之後,忍笑退了出去,並體貼的關上了門。
下人們太會看眼色了其實也不好!孔琉玥想著方才梁媽媽等人曖昧的眼神,不由有些惱羞成怒,看也不看傅城恆一眼,便忙忙往自己的淨房走去。
卻才只走出了兩步,便被傅城恆從後面給攔腰抱住了,在她耳邊啞聲說道:“你不幫我洗嗎?”
孔琉玥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但緊張之餘,又隱隱覺得有幾分甜蜜,再也不復以往被他抱著時的僵硬,而是大腦混沌成一片,因想也沒想就脫口說道:“我幫你洗?你想得到美,你怎麼不幫我洗……”話音未落,已是恨不能咬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