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翹起一根手指在空氣中一下下點著,又在殿前來回走了幾趟,嘴裡不知在嘟囔什麼。
“蕭國舅?”
蕭遠橋回神:“啊?那就誅九族吧。”
說罷他別過腦袋揮揮手,“趕緊帶下去。”
那孫榮章終於明白蕭遠橋要來真的,方才的囂張氣焰瞬間消失,竟嚎啕大哭起來。
“蕭國舅饒命!蕭國舅饒命啊!我也是萬不得已啊!我家中共三百一十二口,最小的孫兒還在牙牙學語,為了他們我不敢不投啊!”
蕭遠橋突然看過去,就在孫榮章馬上要被帶出殿門時,他長嘆一聲,還是開了口。
“稍等。”
孫榮章哭聲一頓。
蕭遠橋道:“別誅九族了,流放吧,看在你那些妻女孫兒的面上,回去好好待她們。”
待孫榮章被帶下去,事情終於回到正軌,眾人又催促道:“蕭國舅,那我們趕緊商議一下太子殿下登基的事吧。”
蕭遠橋一哂:“諸位怎麼這麼著急,可是怕我不願扶持太子殿下,自己上位做那皇帝?”
古往今來,敢在朝前開這種玩笑的,也只有蕭遠橋一人。
“沒有沒有,蕭國舅誤會了,老臣只是想讓朝政趕緊穩定下來。”
“對了,說起這個,我有件事要同諸位商量一下。”蕭遠橋施施然轉身,往陸寂那邊瞥了一眼。
“蕭國舅請說。”
蕭遠橋直接往人堆裡丟了一顆炸雷:“太子殿下尚在襁褓,無力梳理朝政,倒不如讓靜王殿下繼位,諸位覺得如何?”
殿中瞬間安靜下來,陸寂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倏地抬頭看去,胸腔裡那顆心臟拼命跳動起來,雙耳如同灌了隔絕一切的泥漿,除了那一下下越來越響越來越快的“嘭嘭”聲,什麼都聽不見。為什麼?
蕭遠橋為什麼要擁他繼位?陸憑才是他親外甥不是嗎?
這時眾人也明白過來蕭遠橋什麼意思,紛紛大呼:“蕭國舅!萬萬不可啊!”
蕭遠橋奇道:“這有什麼不可?靜王殿下也是皇家血脈,為何不能繼位?”
“蕭國舅,太子殿下是蕭皇后所出,身份尊貴血脈正統,可靜王殿下不過是太宗不小心臨幸某位宮女所得,怎堪當大任啊!”
“不小心?”蕭遠橋被這三個字惹怒,他眉頭擰起,心中早就把那勞什子太宗罵了個狗血淋頭。
什麼叫不小心,不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搞出人命來,又覺得這樣一個孩子並不如其他正統所出會討人喜歡,便乾脆丟之棄之。
“迂腐!”蕭遠橋罵道:“一群老頑固!用你們那生了鏽的腦袋好好想想,太子殿下繼位能做什麼?他是能上朝還是能批奏摺?”
因為這件事,近百人在慶元殿吵了整整兩個時辰,蕭遠橋以單舌戰群臣,到最後都沒吵出個結果。
吵得累了,蕭遠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丟下爛攤子吃飯去了。
可第二日上朝時,關於陸寂繼位一事又引發一場爭吵,有大臣早早準備好了說辭,跳著腳同蕭遠橋對陣。
“蕭獨橫,你是不是瘋了!你同太子殿下才是親舅甥,你不扶太子殿下,你扶他做什麼!”
蕭遠橋吃飽喝足,戰力拉滿:“我看你才是瘋了,太子肚皮上那臍帶扣都沒掉,我扶他上位,未來十年誰坐這龍椅?誰來治這朝政?”
又有宦官上前一步:“長安有文官七十一人,武官五十三人,何須擔心朝政,我們自會全力扶持太子殿下。”
蕭遠橋反唇相譏:“是是是,扶著扶著就宦官當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但我奉勸你還是先想想當下,隔壁大遼虎視眈眈,別說十年,我看你這腦袋過兩年就得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