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點點滴滴。和他的相識應該算是誤打誤撞,不知怎的就變得糾纏不清了。他不在的時候,我竟然在懷念他的揶揄和嘲笑。在他再次出現的那一刻,我只想緊緊地抓住他,再也不放手。這是愛嗎?還是一種習慣?
他說出了他的身份,我看得出他是有隱瞞的。算了,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許是一段傷心的往事。誰都有秘密,就隨他吧。只要他是昊天,就好。
已經很久沒見過茵茵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帶上我做的米糕,和昊天去看茵茵。
踏進小院,似乎有些異樣。天井裡曬著被子,幾隻小雞圍著母雞嬉戲。茵茵的到來,讓這裡多了幾分煙火氣,有了家的感覺。
來得不湊巧,楊清不在家。茵茵在床上做著針線活,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聽到我進來,慢悠悠地起身招呼。
茵茵圓潤了不少,面色紅潤,散發出幸福的光彩。她很興奮,雙手不停地比劃,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由於她的動作太快,幾分鐘後我才明白她的意思。
小女孩要做母親了,初為人母的喜悅代替了戰爭的陰影,一天天計劃著孩子的未來。我靜靜地聆聽,慢慢進入了她的世界,分享她的快樂。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楊清。他臉上帶著笑,眼底卻是深深的憂慮。
“恭喜呀,要做父親了。動作挺快的嘛。”我朝他做鬼臉。
“沒什麼……”他臉有些發紅,手指繞著衣帶。“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既來之,則安之。”我拍拍他的肩。“沒準這孩子是福星,他一來,戰事就停了。別瞎想了,好好準備做爹吧。有事記得來找我。”
臨分手的時候,昊天把楊清拉到一邊嘀嘀咕咕了好久。昊天在那裡滔滔不絕,楊清不住地點頭,逐漸又恢復了往日的自信,一個勁地對著昊天行禮。難道昊天有做心理醫生的潛質,這麼快就治好了楊清的產前憂鬱症?
我已經厭倦了做廚娘的日子,這次說什麼也要開開葷。剛打定主意,就不自覺地去了如意居的方向。
昔日人滿為患的酒樓,如今空空蕩蕩。正值中午時分,酒樓的黃金時間,只有零星的幾個客人。彈琴的老伯半眯著眼,手中的三絃快掉到地上,調子跑到了爪哇國。小二依舊勤快,手拿抹布左擦右擦。十分鐘過去了,他擦的還是那張桌子。
幾乎喊破了喉嚨,終於把他喊回了魂。
“現在客人不多,我們的菜也不齊。想吃的沒有您就換一個,我們也沒辦法,您多擔待。”反正我要求不高,隨手點了幾樣。
“你和楊清到底說了什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開始審訊。
“沒有,說的是男人之間的事。”
“不說,小心我大刑伺候。”拿起筷子往他手上夾。
正要用力,聽見外面鬧鬧哄哄,一反往日的安靜。我扔下筷子,把頭探出窗外張望。一群人聚在街上議論紛紛,遠處的海面上多了幾艘戰船,大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大大的“寧”字。
寧王的軍隊到了,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腦子裡一片空白。手被昊天握住,熱度從他掌心傳來,我漸漸回神。
菜不知什麼時候擺上了桌,昊天夾了片肉到我碗裡,“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我對他報以微笑,低頭吃飯。肉到了嘴裡像木頭渣滓,沒有一絲味道。
在大軍到來之前,我的心情是複雜的,擔心,不安,還有中莫名的興奮。對於戰事,更多的是看熱鬧的心態。現在則是擔心,還有對未來的不確定。身邊活生生的人,也許明天就消失不見。甚至我自己,也隨時會倒下。
思前想後,始終無法入睡。翻身下床,去找昊天。
推開房門,聽到的是均勻的呼吸聲。點亮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