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清靜,也別讓別人來打擾我。”
丫鬟應聲而去,周遭又恢復了寧靜。
不想讓別人見到我這個樣子。霧凌的嘲笑是一定的,其他人也難保不幸災樂禍。驕傲也好,自尊也罷,心雖然空了,可還要保住這副皮囊。女為悅己者容,雖說我現在無人可悅,但也不容許自己成為邋遢的婦人。
這樣的一雙眼,睜著實在吃力,索性閉上眼,頭枕在椅背上。多希望再次睡著,離開現實的紛紛擾擾,感受夢中那種溫柔的呵護。可惜,這樣的要求也是奢望,頭腦出奇清醒,一幕幕往事不斷翻湧。
昊天昨天的表現,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他,像是另外一個人。即便是他變心倒向了霧凌,再見到我也會有所反應。可他的樣子,就像是根本不認識我。行為舉止,都像在面對一個陌生人。表情和動作可以騙人,那眼睛呢,那雙看向我的眼,怎麼會不帶一絲情緒。難道,他把有關我的一切,全都忘記了?
我對醫學所知甚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失憶這一說。倒是在影視劇裡,是被幾乎用爛了的題材。電影裡面,治失憶的方法有兩種,一是讓病人的頭再次遭到重擊,二是帶他回到熟悉的場景,讓他慢慢恢復。
依稀記得昊天上次和耀夜交手,被她打中了頭部。難道是因為這一掌,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按照電影療法,我應該準備一根大棒,找到機會在他頭上狠砸。但是藝術不是生活,萬一這招不靈,我不就成了謀殺親夫。
至於第二條,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現在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這個園子。重溫故地,太遙遠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還要等他慢慢恢復,如果不能恢復記憶呢。他當我是陌生人,又怎麼能跟我走呢。
我該怎麼辦,左思右想沒有答案。真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學醫。如果知道有這天,我會把吃飯睡覺的時間都用來啃醫書。
算了,順其自然吧。如果他不再記得我,那也是我的報應。
從和他相遇到現在,都是他在照顧我,遷就我。一再容忍我的任性,我的壞脾氣。沒有他,我不是死在郢城的炮火裡,就是倒在逃亡的路上。他像是我的天,為我擋住風風雨雨,明槍暗箭。而我呢,總是讓他做這做那,把他一步步拖入險境,面對一次次的危險。我不是個好妻子,不值得他對我這麼好。如果他能夠平安快樂,記不記得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經過了一天,眼睛已經消腫,眼裡的事物又變得清晰。頭腦卻與之相反,仍然一片混亂。逃跑的問題,昊天的問題,還有兵符的問題全都糾結在一起,越想越亂。
昨夜的夢裡,出奇的寧靜。蔚藍色的天空,棉花糖一樣的白雲,一望無際的草原,成群的牛羊。畫面乾淨而愜意,像是人間仙境。
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女孩,身著紅裝,在草地上奔跑,放聲大笑,採集野花編成花環。看著她無憂無慮的樣子,我也不自覺地被她感染。真是一個天使,一定很可愛吧。她總是背對著我,看不到她的臉。在她轉身時,我醒了。
美夢總是短暫,又要面對赤裸裸的現實。
“你,去給我把燕窩粥端來,我要在這用。”這樣的語氣,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位霧凌郡主。環佩叮噹中,一個紅色的身影來到面前。
不愧是郡主,譜還是那麼大。惹不起躲得起,簡單的行禮過後,我抬腳起身,把涼亭讓給她。
“等等,我說讓你走了嗎。這麼沒有教養,難怪昊天看不上你。想你這種女人,要才無才,要貌沒貌。一旦纏上了男人,就像蔓藤纏上大樹,想分都分不開。”沒了那天的嗲聲嗲氣,她的聲音硬硬的,讓人不舒服。
“正因為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的存在會影響郡主的食慾,才著急離開的。既然您捨不得我走,那我就陪您坐會兒。”自動忽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