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當時就樂呵呵地給了承諾,雖然全勤獎沒了,但至少不至於扣他工資。
嚴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畢,老三老四已經先他一步出門去了圖書館,寢室現在只有老大依舊還在扯著呼嚕。
他有驚無險地按時到了健身房,一刻不停地找到經理,請了明天下午的假,靈機一動說週三晚上可以補,經理自然滿意地準了假。
嚴晏心存僥倖,或許他的全勤獎還有救。
換好教練服,他忍不住想給辛然發個訊息,探討一下這個美麗的巧合。但轉念一想,要是明天下午碰不見他的話再問吧。
——萬一能碰見,豈不是非常驚喜。
到時自己再很霸氣地說一句: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真實身份」。
相當霸氣。
而此刻的辛然並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計著,忙得焦頭爛額,兩腳跟不挨地。
這兩天他先是按照最新的課程要求,連夜修改了自己必修課的課件,又趕了一份選修開課的策劃案報給學校,還見了兩三個想請他當碩導的準研究生——這麼早就能來找他探口風,估計都是十拿九穩要保研的優秀學生。
他甚至還抽空去剪了個頭髮,並被行政的同事拉去照了個嶄新的半身照,據說照片要加到學院教學樓的展牆上去。
辛然扶額,那可是人來人往的一樓廳堂啊。
放完一個無比舒坦的暑假,現在突然忙起來,堪稱是比陀螺還要團團轉。
辛然和簡明這學期要帶大二生和大一新生的必修課,每個年級各一門,並且都要另外開設一門選修課。當然,還有他們自己的學術研究要繼續著手做。
如此算下來,一週有六節課,其餘時間再做自己的任務。
九月底,他還要去參評本院研究生推免資格的答辯。
辛然長嘆一口氣,實在太忙。他心道:只能先把這一週忙過,再考慮去嚴晏那邊上課的事情了。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振動起來,打斷了辛然無比憂愁的思緒。
「餵?」辛然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就很快接起來,說道,「燕老師,有什麼事嗎?」
c大第二教學樓前的林蔭道上,有很多學生來來往往。
不論男女胖瘦,只要是被曬得烏漆墨黑,但臉上仍然難掩興奮神色的學生,無疑就是今年的大一的新生了。
即使慘遭學前十日軍訓,卻依舊對大學生活充滿了無比的嚮往和好奇。
除了有點……黑得難以辨別誰是誰。
嚴晏上完上午的班,快速解決完了一碗麵。
他本來還可以回健身房午休一小會兒再走,但他實在有點坐不住,乾脆先回了寢室一趟。
臨近九月,日頭依舊很毒。
嚴晏冒著太陽,照舊走回學校,又熱又急,出了一身汗。
燕婉的課是下午第二堂,從四點上到六點,中間有十分鐘的課間休息。
他進了寢室門,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洗完也才不過兩點鐘,還得再打發一會兒時間才能去上課。
以往幾乎每一天,嚴晏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怎麼今天這麼難熬。
他也從未像這樣對某一節課抱有期待,更何況這還是文院的必修課。
說出去能嚇壞他家的糟老頭子。
嚴晏想法設法地磨蹭了一會兒,時間終於爬過了三點半。
他呼了口氣,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剛吹好的頭髮,看了看覺得不滿意,索性翻出一頂鴨舌帽戴上,這才出發去了教學樓。
兩手空空,筆都沒有一根。
頗有「刺兒頭」學生的風範。
他到教室的時候,還有十多二十來分鐘才上課,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教室裡已經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