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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的罩衫嗎?」

「叫貝加,寬袍大袖,只露出兩隻眼睛。」

「我巴不得穿上那個逃避。」

大文輕聲問:「逃避什麼?」

「失敗。」

「紅荔,我不覺你有何失敗。」

「大文,我失去所有。」

「紅荔,你永遠不會失去你的家人,你的學識,以及你對人的忠誠。」

紅荔發愣,「大文,真沒想到你這麼會講話。」

「說真話最容易。」

紅荔說:「我失去了婚姻。」

大文一徵,算一算日子,那一段婚姻,才維持了幾個月。

「紅荔,為何如此兒戲?」

「每兩對夫妻,有一對離婚,最常用的理由,是「兩者之間不可冰釋的分岐」。」

大文苦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那即是說:他們不再相愛,或是從頭到尾,要本未曾相愛。

他們倆在一起只是一種需要。

紅荔的條件那麼優秀,她根本不應那麼糙率。

這不是責備她的時候,大文調侃她:「終於結過一次婚了,也有所交待,正式成為一個有過去的女人。」

紅荔並沒有笑,「大文,你成熟了,同從前的酸澀大不相同。」

「我出去走了一趟,見了不少人與事,的確有益。」

這時,紅荔躺在長沙發上,大文坐在她對面,距離忽然拉得很近。

「大文,幫我一個忙。」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紅荔笑,「別人那樣說,肯定是空話,但大文你必然真誠。」

「多謝你信任我。」

「大文,請你陪我去看醫生。」

大文納罕,「你全家是西醫,所有朋友,以及你自己亦是西醫,何用去看醫生?」

紅荔微笑,轉過頭來說:「去了你自然明白。」

大文有種不祥預兆。

「你為什麼不回家?」

「家人問東問西,問長問短,事事要我交待來龍去脈,十分勞累,故此暫躲在張醫生家。」

大文有同感,「張家最好。」

「張醫生獨身,家中得一個品格端莊的管家,成了我們的避難所。」

她忽然握住大文的手,大文感到蘇麻,他不願甩開紅荔的手,可是麻庠已升到他腋窩,像一個中毒的人,他必須自救,大文掙脫她的手。

紅荔喃喃說:「講一個故事給我聽」

大文輕輕說:「洋女心目中,沒有歸宿觀念,戀愛、結婚,都是人生過程,她們尋求學業事業與成功的家庭生活,但她們字典中沒有「歸宿」兩字,解釋給她們聽,她們也不會明白」。

紅荔詫異:「給你一說,果然如此」

「歸是回家,宿是留下,家對華裔女性來說,是個避難所,對洋人來說,卻完全不同。」

紅荔抬起來,「我沒找到歸宿?」

大文溫和地問:「發生什麼事?」

「你口氣像我大嫂。」

「你妨對我說。」

「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這次我回來,留下一封信,希望他忙回復。」

「你是希望他放下切,趕回來追你回去?」

「不,我希望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這時,管家進來說:「夏小姐,有電話找你。」

紅荔接過電話講了幾句放下。

她抬頭說:「律師說他已經簽了名」

大文張大嘴,「一點挽回餘點也沒?」

紅荔悲哀地搖頭,「是我自己操之可急。」

「他是一個可怕的人?他有外遇?他毆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