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士多半能駐顏不老,倒也不以為奇,當下打個稽首,說道:“晚輩崑崙弟子平凡,有事稟報長老。”玉虛長老還了半禮,說道:“不敢,不敢,賢侄來意,老道已然盡知,只是茲事體大,老道無法自作主張,只有等到掌教師尊出關,請他人家定奪。”平凡聞言,不由得微感失望,問道:“怎麼這件事情,玉虛長老也做不得主麼。”玉虛長老臉有愧色,搖了搖頭,說道:“做不得。”平凡聞言,立時長身而起,怫然道:“玉虛長老,我敬你道門前輩,已然給足了顏面,可是如今天下正道危在旦夕,你卻拿這等言語敷衍搪塞,豈不讓正道同門齒冷。”頓了一頓,又道:“可笑我二人滿腔熱血,到頭來卻只換來你一句‘做不得主’,嘿嘿,好笑啊好笑,既然如此,晚輩也不敢叨擾,就此告辭。”言罷,袍袖一拂,隨手將太乙元金鐵母一拋,轉身便走,三人一見鐵母,盡皆變色,
正行之間,忽聽身後玉虛長老高聲叫道:“賢侄且慢。”平凡回過頭來,冷冷的道:“怎麼。”
玉虛長老衣袖一拂,那塊太乙元金鐵母“噗”的一聲,躍入掌中,只見他手掌一攤,推了過來,急道:“敢問賢侄,這塊太乙元金鐵母,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平凡嘿嘿一笑,說道:“既然你請不動掌教真人,又留我作甚,這塊太乙元金鐵母,本就是蜀山之物,我不過受人之託,將此物還給蜀山罷了,此物既已送到,晚輩任務已然完成,告辭了。”言罷,身形一晃,早已搶到數十丈外,
“小友且慢。”
平凡甫一舉步,猛覺肩頭一沉,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回,跌入了先前打坐的蒲團之中,他回過頭來,冷冷的道:“怎麼,難道你們蜀山還要強行留客不成。”
玉虛長老聞言,臉上一紅,趕忙稽首為禮,遜謝道:“不敢,小友誤會了,老道之所以出此下策,便是想問一句,這塊太乙元金鐵母的主人下落,無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平凡、萬劍一、柳青瑤見他前倨後恭,盡皆大奇,
平凡見他賠禮,心中怒氣稍平,當下一整衣衫,說道:“回長老:這塊太乙元金鐵母,的確並非晚輩之物,只是本門一位前輩臨終之時,交由晚輩保管而已,這位前輩坐化之前,曾經一再囑咐,命晚輩他曰若有機緣,須得前往蜀山一趟,交還此物。”
玉虛長老聞言,臉上神色變了幾變,說道:“原來如此。”頓了一頓,又問:“他臨死之前,可留下什麼話語洠в小!逼椒猜砸凰尖猓�鸕潰骸壩械模�鮮Σ�偃ブ�埃��罟�皇狀剩�孟袷恰�狽縵贛曜鞔漢��鍾惺裁礎�拍�嶗桓傘�
,又說什麼‘此時縱得長生,亦不可易半曰聚首,悔甚恨甚’之類的。”玉虛長老點了點頭,低聲道:
“ 斜風細雨作春寒,
對尊前,
憶前歡,
曾把梨花,
寂寞淚闌干,
芳草斷煙南浦路,
和別淚,
看青山,
昨宵結得夢夤緣,
水雲間,
俏無言,
爭奈醒來,
愁恨又依然,
展轉衾裯空懊惱,
天易見,
見伊難。”
平凡只聽一半,便即心中一跳,說道:“是啊,是啊,正是這一首詞,不知前輩如何知道。”玉虛長老悽然一笑,解下發帶,一頭青絲直落下來,就連那張原本十分俊秀的模樣,也突然變化了起來,平凡瞠目直視,只見他檀口瓊鼻、鳳目修眉、五官小巧,膚色雪白,竟從一個英氣勃勃、清秀異常的男子,變作了一個傾國傾城、清秀絕俗的美貌女子,這時就算她在蠢十倍,也已猜到了對方身份,趕忙撲倒便拜,口稱:“弟子拜見雲嵐兒前輩。”
雲嵐兒悽然一笑,兩行珠淚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