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閨女病重是一定的。
“費揚古大人自放心,”劉太醫也不含糊其辭,“大格格心量寬,若是體質強健的本也無礙,如今雖說費勁了些,但治好是完全沒問題的。大格格就是一時氣性大了,病就激發了起來,連帶著冬天宮寒的毛病一起犯了,才瞅著弱了些,不出半個月,大格格定然好轉。”
覺羅氏這才放下心,“劉太醫,我命人將挽月軒收拾起來,您就先住下,不管要什麼,千萬彆氣,一應的藥材,你也只管挑最好的用,再難買也總還有皇上太后在背後撐腰,只要我的殿蘭沒事兒,讓我舔著臉回孃家討要都行。”
“夫人放心,”劉太醫也不氣,“奴才得到太后的旨意,自然要住在府上的,況且奴才和府上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斷沒有不敢開口的道理。”
“對了,”費揚古一拍腦袋,“我也是急糊塗了,眼瞅著就是新年,劉太醫只要按時開了方子診脈就行,該回家過年就回家過年,若是覺得家裡不痛快,留在我府上,跟我們一起過年我們也是極歡迎的。”
“好說好說。”劉太醫作了一揖,並不推辭。
胤禛靜靜地看著聽著,只覺得心裡揪得慌,福晉如何就怒急攻心了?又是咳嗽又是腹痛,想來必是難受得緊,不然如何臉色青白。都是爺的錯,爺當時就該把一切說明白,若是爺不走,想來福晉心裡痛快了,也不至於連帶腹痛一起發作。對了,爺有一些藏紅花快到四百年的藥齡了。
胤禛抬眼去看洞天福地裡的藏紅花,結果發現原本只有五畝的土地,似乎邊際有些模糊,隱隱透著光亮,算了,如今爺哪裡有心思探尋此處的秘密,還是先把藏紅花都摘下來為好。說也奇怪,胤禛似乎是此處的神靈一般,只要一動念,到了年頭的藏紅花自動就飛了起來,堆積到一處。
胤禛也不顧別人的猜忌,向教授滿語的諳達請了假,手提著裝滿四百年藥齡藏紅花的盒子,飛馬趕去了那拉府,只有幾個侍衛和蘇培盛在他身後騎馬跟著。
胤禛不顧那拉府小廝的阻攔,硬是闖進了殿蘭的寢室,“殿蘭,我帶了藏紅花來,你可還疼。”胤禛說著,就要去摸摸殿蘭青白的小臉。
“四阿哥,”殿蘭揮開胤禛的手,“我府裡有很多藏紅花,不需要你帶來。你是怎麼知道我需要這東西的?如今知道我不能生育,是否覺得慶幸,還好沒有娶我為福晉。”
“不是的,殿蘭,”胤禛抓住殿蘭意圖推開他的手,“我是一定要娶你的,你不是不喜歡烏雅氏,我給你報仇了,她現在雖說是格格,但是隻聽身邊一個宮女的話,那個宮女是我安排下去的。烏雅氏已經神智不清了,我也根本沒碰過她。你別生氣,那起子將你病症宣揚出去、害你名聲受損的人,爺一定給你抓住,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誰要聽烏雅氏和不相干的人?”殿蘭瞪了胤禛一眼,“你來就是為了和我說她們?”
“你這樣子誠實多了,”胤禛用乾燥的唇輕吻殿蘭的手背,“我還擔心你都不再跟我說話了。你這裡如何,我一直都知道,不是因為今天謠言四起,我才知道你身子不好,我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要你。我想要娶你,想了那麼久。我帶來的藏紅花有四百年的藥齡,先吃這些。”
“你是怎麼知道我這裡的情況的?”殿蘭一直疑心,如今得到了證實,自然要問,至於他回答與否,那是他的問題。
“我都告訴你,”胤禛十分上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你讓丫頭都退下。”
殿蘭轉了轉眼珠,如今自己武力值明顯低於四阿哥,她才不要這麼做,“我不,誰知道你會做什麼?你想告訴我,我還不想聽呢。”
胤禛看著殿蘭明顯開心了的神色,也不多說,其實,他本就沒準備好在這樣的時刻告訴福晉,時間地點都不對,等以後再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