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端來了熱茶,坐在圍著幔帳、燻得十分暖的涼亭裡,讓四下人都散去老遠,問道,“究竟什麼事?你這麼悶悶不樂的?還敢跟我提什麼心裡舒坦?”
“別提了,”福全擺擺手,一臉落寞,“我看人還是第一次走眼。那天遇到件事,跟你家閨女還有點牽連,不然我也不能派人監視下去,結果卻釣到了好大一條魚。”
“怎麼了?”費揚古正色道,“當我是兄弟,你就跟我說說,我唯獨不放心的就是福晉和閨女,你若是不說清楚,我今日都睡不著覺。”
福全拍了拍費揚古的肩膀,“正是要跟你說呢。留心著點兒八阿哥、八福晉,若是你閨女和四阿哥搬回了雍郡王府,也別忘了多帶著些侍衛。”
“是他們?”費揚古皺著眉頭,“自家兄弟、妯娌,還能要了殿蘭的命不成?”
“比那還損,”福全搖著頭,“我都不敢相信。八福晉也是親王的外孫女,也是和碩格格的嫡女,結果辦的事情,比起……的女人還不如,陰狠著呢。”
費揚古沒追究福全語音不清的地方,想來不是什麼好話,“你把陰狠的地方說明白,我也好讓殿蘭防備著。”
“總之,過年時宮裡的大宴不能去,”福全不打算說明白,“只要不去,想來無事。”
“我說你磨嘰不磨嘰?”費揚古急了,“話還能只說一半?再有半個月就是除夕大宴,雍郡王福晉不去,總得有個由頭吧?都出了月子,身體健康的。殿蘭到底要防備什麼?”
“哎,素女媚心丸,聽說過沒有?”福全嘆了口氣後,到底說了出來。
“沒聽說過,但是這名字一準是春藥,”費揚古思索著,八福晉、春藥、大宴,要害自己的閨女,“難道是要給殿蘭下藥?做成通、奸的現場,讓四阿哥、還是皇上去捉姦?”
福全點了點頭,“若不是我認得出買藥的女子手上的十八子兒粉紅東珠手串是八阿哥新得的,獨有一份,他送給了八福晉,我都不敢相信。那日我坐在裡間喝茶,等著一味不常見的藥,透過門簾一晃之間,看到了那串手串,一聽聲音也是八福晉無疑。當時她頭戴面紗,身穿漢服,讓人很容易當她是漢人大臣家的夫人。”
費揚古大恨,這種手段下去,殿蘭就沒有臉做人了。
福全接著說:“然後我就聽她說了幾位藥,牡丹花、天仙子、天茄花,本來沒當回事,但是也有些多心,派了個小廝跟著,結果她又去了幾個藥房,每個藥房只要幾位藥,這還不夠惹人懷疑嗎?我就把藥方記住,問了信得過的太醫,嘿,好狠毒的春、藥。”
費揚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發現了一個疑點,“也不對啊,八福晉何苦自己出手,派心腹丫頭就行,她手底下得用的人不少。而且你怎麼知道是給我閨女用的?”
“原來那天她買藥是順道,主要是見人,”福全一口把熱茶都喝下肚,這才繼續說,“我派人跟著,說八福晉見的人是個太監,他未曾見過,兩人在九阿哥開的茶樓雅間裡,聲音很小,但是還是有幾個字聽得清清楚楚:除夕、大宴、四福晉、萬歲爺。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
141、18、暗算傷了誰。。。
“好陰毒的手段!”費揚古捏碎了手裡的茶杯,“若是真設計成功了,殿蘭跟萬歲爺……為了堵住悠悠之口,殿蘭必死無疑。”
“你先回前面跟他們喝酒,你少喝點兒。我立刻去找四阿哥說說。”費揚古一抱拳,閃身離開。
“岳父可有要事相告?”胤禛被費揚古拉出了席面,看著岳父嚴厲的神色,特別是右手還有血跡,只擔心是跟殿蘭有關。
“你和殿蘭,除夕大宴不可參加。”費揚古將從福全那裡聽到的話分毫不差地說與四阿哥聽,“明白了嗎?殿蘭若是被陷害,性命不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