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柒伸手把頭髮撥到耳後，嘴角突然揚起燦爛的笑，她突然想撕開自己的心，讓他看到過往自己的不堪，想讓那些過往全都曝露出來。

“是啊，從小到大，沒人不誇這張臉。可是，也是因為這張臉，沒人相信我的努力。林老一輩子清清白白，他做夢也沒想到，收了我這個弟子，差點讓聲譽掃地。”

“相信你已經看到了那篇帖子，說我勾引老師，出賣身體去換出國名額。”

“除了那篇文章，他們還把我和林老的照片放到不入流的小網站，用我和他老人家的頭像……p成各種下流的姿勢。”

講到這裡，安羽柒沉默了很久。

陸洐之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用鈍器重重一擊，悶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他不知道當年的她，是怎麼一個人挺過那段暗黑無光的日子。

“你知道最厲害的武器是什麼嗎？是嘴！這世上，你可以管住網上流言蜚語，卻管不住嘴的傳播速度。”

“你知道什麼是絕望嗎？絕望就是，背叛你的人是你最親近的朋友，笑著擁抱我，可手裡卻拿著刺殺我的刀。”

“我去公證處做了……還是清白身的證明。”安羽柒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講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而且，這份證明，我列印出來……貼在了學校各個角落。”

陸洐之喉頭滾動，突然開口打斷她。

“是誰？”

安羽柒抓緊衣襬，眼尾爬上一絲紅意，她其實很堅強，可一旦有人安慰，情感有了宣洩口。

就會把這種委屈放得更大。

“現在再追究有什麼用。這故事，是不是很沒意思？”

她的聲音沙啞不成調，分明很痛，但臉上仍舊帶著淺淺的笑容。

“是啊，我也覺得沒意思，當你努力掙扎出了泥潭，又讓人一腳踹回去的時候，你更會覺得沒意思。”

陸洐之捏緊了拳頭，憤怒如黑雲翻滾，後背卻颼颼發涼。

——她好像失去了天真和活力，支撐在她心裡的基石，倒塌了！

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空白。

陸洐之又上前一步。

“安羽柒，你看著我，看看我有沒意思……”

安羽柒沒有回頭。

不過，陸洐之也沒想過她會回答，因為，有些話說完了，剩下的就是決絕。

他的胳膊緊緊勒住她。

終於把她抱離那個危險的地方，陸洐之手臂越收越緊，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

“對不起，安安，我來晚了。”

安羽柒垂著眼睫，任由他擁在懷裡，淡淡的笑道。

“陸洐之，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自殺吧，這樣死多不美啊，摔下去四分五裂的……”

想想那個畫面，血流滿地，陸洐之身子一僵。

突然，一言不發拖著她，就算她差點跌倒，他也沒停下腳步，好像全然不在意她會不會受傷。

走到避風的地方。

陸洐之把她往前一甩，安羽柒撞到牆上，還沒反應過來，他把她翻轉按在腿上，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巴掌一抬，用一種恨不得打死她的力度，狠狠地朝她屁股打去。

“安羽柒，誰允許你坐在那麼高的地方，你他媽坐在那裡好玩兒？”

這幾巴掌把安羽柒打懵了，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陸洐之，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陸洐之還沒有從剛剛的衝擊中緩過氣來，他微微眯起眸子，不再掩飾眼底近乎暴戾的慾望，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毫不客氣地把她壓在牆上。

似施虐般，他低頭一張嘴狠狠地咬上她豐潤的唇。

那樣子，似乎恨不得咬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