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出差?”安羽柒問。
稍微鬆開攬著她的手,陸洐之正視著她的臉,頓了一秒。
“深市。”
窗外的陽光依舊熾熱,還有些刺目。
安羽柒抬起手遮了遮眼,小小地蹙了下眉頭,一字一句,問得有些緩慢。
“為什麼非得你去,別人去不行嗎?”
“傻柒。”陸洐之低下頭來,雙手捧著她的臉,好好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勾唇露出一抹笑意,“擔心我有危險?”
“嗯。”
安羽柒沒有否認,直接將他抱了一個滿懷,小女兒般撒起嬌來,“讓別人去,不行嗎?”
陸洐之低頭,額頭抵上她的腦門兒。
“我去更穩妥,最多就一週,很快。”
拉開一點距離,這一回陸洐之沒有再隱瞞她,把去深市的原由大致給她講了一下。
在二十多年前——
那個時候就兩個大型的證券交易中心,其中一個就是深市證券交易,它旗下有權威的有價證券託管機構,是那時最活躍的資本流轉平臺。
那是一個撐死膽大、餓死膽小的瘋狂年代。
博陽利用國債回購的漏洞,精心策劃了一系列抵押融資行動,涉足非法資金拆借。
他們偽造了大量的國債入庫憑證,並以此作為抵押物,從各大證券公司借取了大量的資金,那些證券公司被高額的回報率所吸引,紛紛解囊,提供資金支援。
短短數月間,博陽便籌集了幾十億的資金,用於其龐大的金融帝國建設。
資本玩的就是錢生錢。
但是這些錢是哪來的,是無數股民一輩子的心血錢。
博陽用這些非法所得的資金進行高風險的投資,後來市場出現波動,曾經的繁華如同泡沫般破滅,資金瞬間蒸發。
後來,博陽的資金去向不明。
還有最重要一點。
那些東西現在沒有一家媒體敢報導,現在派任何人去,都不一定能拿到有用的東西。
博陽是個突破口。
陸洐之有勢力,有人脈,最重要的是,他老子是陸弘文。他要拿這些證據就得親自出面,找到當年還有哪些人在背後,找到他們是怎麼把博陽資產變成自己的。
也只有他去,才能讓這些東西見光......
安羽柒定定看著他,心跳得特別快,但她的聲音還是很平靜。
“你們是對手,互相的行蹤肯定都有了解,你實話告訴我,這一次去是不是很危險。”
順了順她的髮絲,陸洐之緊緊地摟著她貼在自己懷裡,心跳好像也有點兒亂,是那種安羽柒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亂。
“再危險也得去,不怕,他們現在還不敢動我。”
安羽柒就這樣埋在他的懷裡,這次的聲音隔了更久。
“需要我做什麼?”
沉默片刻,陸洐之輕聲說道。
“這幾天別去上班了好嗎?回半山,我讓左平留下來......”
“不行。”安羽柒快速打斷他,“讓左平跟你一起去,我回半山,等你回來。”
她頓了兩秒,又問。
“什麼時候走?”
“把你送回家……就出發。”
聽起來陸洐之的聲音也很平穩,只不過,那急促的呼吸和不停聳動的喉結,還是出賣了他。
小小勾了下唇,安羽柒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突然急切地親了上去,動作狂肆又急躁。
陸洐之嘴唇上傳來一陣劇痛,他沒有動,任她咬著。
好一會兒,安羽柒終於鬆開他,陸洐之的唇上有淡淡的齒痕,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