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想好心好意請你吃頓飯,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要挑三揀四、東拉西扯,胡亂諷刺人,豈有此理?!”
他所答非所問:“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想要你一句準話。”
簡若愚這才醒轉過來,言至澄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是和他之前所表白的完全相同、別無二致。
“你想讓我接受你的戒指,然後做你的女朋友?”
言至澄揉了揉太陽穴,沒吭聲,只沉重地點了點頭。
簡若愚舉著礦泉水瓶把玩了一會兒,說:“時間太倉促,我無法給你答覆。容我再……”
“還要再考慮?!”言至澄氣憤地驟然站立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你這個人啊,讓我說什麼好!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簡若愚搖搖頭:“我並不是要出爾反爾。祁昀的下落一天不明確,我就一天不得安生。”
“那你就非要把自己委屈到底為止麼??”言至澄憤憤地說。
簡若愚望著窗外說:“我不委屈。為了心愛的人,我甘願等待、甘願尋找……”
“好、好!你等你的,我追我的——”言至澄凶神惡煞地吼道:“你仔細想想——在你們老家的時候,你明明答應了我的,現在卻來反悔!簡直是人品有問題!”
話一出口,他也有些後悔言重,待轉過身想要解釋時,已經晚了一步。
簡若愚快速拿起皮包,對著言至澄慘然一笑。
“你說的沒錯,我的人品不咋地。你沒胃口不要緊,我可是餓了,現在要去找地方吃飯。看著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明天早晨的飛機我回來送。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首都機場見。”
言至澄兇巴巴地橫在了簡若愚面前,“你就這麼輕率的、想跟我說再見了,對嗎?”
“沒錯。”簡若愚衝他擺了擺手,優雅地笑笑,“言至澄,再見!”
言至澄抓住了她的手臂,央求道:“小魚,我說錯話了,我道歉……”
“不,言至澄,你沒錯。”簡若愚掙脫開他的束縛,正色道:“錯在我。本知不該給你任何承諾,卻在超級感動之下,給了你一個錯誤的訊號。”
淚水悄無聲息地從她的眼眶湧出,徐徐滑落下來,漸漸濡溼了她的面頰。
言至澄不知所措,“我不會哄女孩子開心,就是面對喜歡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魚,我說的話你別忘心裡去啊,千萬、千萬不要怨我怪我,好嗎……”
他懇切的一番話,並沒能挽留她的腳步。
她毅然絕然地走了。
那晚,她又度過了一個不眠的暗夜。
第二天,簡若愚早早地乘機場專線地鐵,然後換擺渡車到了首都機場3號航站樓。
她在國航櫃檯等了一會兒,就看見行色匆匆的言至澄,拖著拉桿皮箱大步流星而來。他見到她,先是一愣,接著囁嚅著說:“我還以為你生氣之後,這輩子再也不會理我了呢……”
簡若愚淡淡地笑了,提醒他:“時間不早了,你快換登機牌吧。”
言至澄心懷忐忑,問:“小魚,你不要再氣我昨天說的話了,好嗎?從你的表情,我能感覺到,你並沒有真正原諒我。”
“您好,請給這位先生辦登記手續。”簡若愚奪過他手中的身份證,遞給了櫃檯裡微笑著的工作人員。
登機牌很快就列印完畢,工作人員禮貌地交給了他們。
言至澄惴惴不安地說:“小魚,其實……我很害怕……”
簡若愚好奇地問:“你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漢,整天威風凜凜的,有什麼東西讓你害怕?”
“我怕我再回到北京的時候,你……”言至澄收住了話茬,伸出手捋了捋簡若愚耳邊的頭髮,說,“上禮拜我在天壇公園送給你的髮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