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在身邊的女人。
“老大,哪有你這樣打牌的?”對手之一不滿叫囂。
他抬著下巴挑釁道:“切,我樂意,不行啊?”
簡若愚說:“牌品如人品,你這傢伙別無理取鬧。”她像過去很多次那樣再度作自我介紹:“我叫簡若愚,是他的管家婆。”
“原來你就是小魚姐,常常聽老大提起你。”言至澄的對家哈哈大笑。
剛才被言至澄搶白的男人瞟了一眼傲慢的男人,“小魚姐,你的人品一眼看上去就比老大好多了。”
“你們還打不打牌?”他氣勢洶洶喝道,但笑眯眯的神色顯然並未真正生氣。他努了努嘴,“你們不要灌醉她。”
“收到。”言至澄打了一個響指,問簡若愚能不能喝啤酒。她嗔怪地瞪了言至澄一眼,擺著手告訴他隨便哪種飲料都可以。言至澄的身影很快湮沒於層層疊疊的人群中間,簡若愚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暗中嘆氣。自從三年前他把她騙到a市他老家,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拂袖而去,言至澄便有了她“不合群”的想法,每次把她拖去參加聚會都會想方設法讓自己的朋友注意到簡若愚。她說過他好幾次停止再做這種無意義的事,他都當作耳旁風。
如果單純想擴大她的交際圈倒也罷了,偏偏有時候他的目的是變相增加她的相親物件,這完全莫名其妙。言至澄總是取笑以她接近於零的男女經驗值,自己看人的眼光必定比她高明,再加上父母時常叨唸希望簡若愚這樣的好女孩將來有個好歸宿,他便把替她找男朋友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簡若愚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他所謂的朋友在她眼裡,與狐朋狗友無異。她不好意思當面反對,每次都要絞盡腦汁想個藉口迂迴婉拒。
她坐在一邊看他們打牌,言至澄回來遞了一瓶啤酒給她。他拖來一張凳子在她旁邊坐下,有一句沒一句閒聊。酒吧內聲音嘈雜,他們不得不盡量提高嗓門說話。
他喜歡笑,一笑左臉就會出現個很深的酒窩,奇怪的是右邊就是沒有。
“很特別吧?”見簡若愚在觀察自己,言至澄孩子氣的在臉上戳了戳。簡若愚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出來。
她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問道:“另外一個到哪裡去了?”
言至澄呵呵笑著,同樣一本正經回答:“我媽說我生下來太可愛,被鄰居親啊親得,親不見了。”
簡若愚正喝著啤酒,沒思想準備,酒嗆進了氣管。言至澄賣力地拍著她的後背順氣,挺無辜地辯解:“簡若愚,我沒那麼好笑吧?”
她連吸幾口氣,側過頭似笑非笑瞧著他反問:“你說呢?”輪到他挑眉,繼而放聲大笑,連連說著:“有意思,很少見到沒被我電倒的女生。”
比如此刻,儘管他支開旁人獨獨讓言至澄招呼簡若愚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撮合他倆,可是他們的默契仍讓他不舒服,好像這兩個來自於同一世界,錯落凡塵。
酒吧裡的電視機現場直播各國迎接千禧年到來的盛況,離零點還差十秒,全體起立倒計時。
“十、九、八……三、二、一!”歡呼聲幾乎掀翻屋頂,言至澄緊緊擁抱簡若愚。“wyear。”
她籠罩在言至澄的氣息之下,心潮澎湃。奈何下一秒懷中空了,他放開她側身與女友親吻。簡若愚尷尬別轉頭,愕然發現酒吧裡雙雙對對的情侶都在相擁熱吻,自嘲一笑。對情侶來說,的確唯有接吻才最應景。
言至澄放下環抱的雙手,輕輕拍著簡若愚肩膀。她回頭,看到他深深的酒窩。
“簡若愚,新年快樂!”說著,他湊過來給了她一個輕柔的吻。
慶祝千禧年的狂歡派對散去後,簡若愚在計程車後座開啟皮包,取出小巧的日記本,在一月一日這頁寫下“今年我不要再喜歡言至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