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帶著孩子去踏青吧。”
武修文卻是臉上尷尬至極,他常年在襄陽,自是對蒙古人極為不喜,但郭芙畢竟嫁了一個蒙古人,尚有兩個孩子在此,他這樣說未免就太過了些,是以漲紅了臉,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這位姐姐,你別惱。”那完顏萍確是微微紅著臉拉住了郭芙,“修文他——不太會說話。”
郭芙抿著唇道,“我自是沒惱,但我家當家的惱了,不過小武哥,有一點你說錯啦,那位蒙古使節郝大人,並不是蒙古人,而是一位漢人呢!”
武修文一愣,郭芙卻是一笑,自去招了孩子們離去,馮鼎初與程英也雙雙告辭。
行到嵩陽樓外,馮鼎初嘆了口氣道,“我未到北邊之時,也是不曾想到過,原在蒙古國中,生活著這麼多漢人。”
郭芙微微一笑道,“是啊,但不管有多少漢人,那邊治國的總是蒙古。”
馮鼎初眯著眼看向今日湛藍的天空,“卻不知那邊的百姓同我大宋的百姓,哪邊過得更好一些。”近些年來南宋朝廷軍費劇增,又偏生奢侈一如往昔,自然已隱隱有了民不聊生之態,只大宋君臣仍是一般的醉生夢死。
“誰知道呢。”郭芙道,“這也原不是我們需要想的。”
馮鼎初釋然一笑,“說得也是。”
當下四人便帶著兩個孩子到城外尋了一處好地去踏青,直玩到天黑才盡興而歸,果是無人再來刺殺郝經。
使節團次日隨即出發,往那臨安而去,漸漸往南便見風吹草綠,桃花處處,風吹落花繽紛,風景漸佳,又見山水秀麗,江南的溫婉風景讓在西域看了幾年大漠草原的郭芙思念不已,如今見舊景如故,卻又生出幾分悵然來。
漸漸往南之後,蒙古的使節團便換上了蒙古衣衫,打起儀仗來了,但許是偏南,不曾受戰爭之擾,竟是也不見有民眾仇恨視線,郭芙心中暗歎,果然這南宋的江山一半是自己斷送,到得臨安附近州縣,已是接得一處便是一處宴席,極盡奢華頹靡,絲毫不見末世戰亂之態,蒙古與宋在那邊界上打得如此激烈,已是死敵之態,但偏生在這南方仍是一派祥和,各地官員都是以主之態極盡相待,以求盡得地主之誼,待蒙古人竟是一般的親熱,而百姓也只是遞過來幾個好奇眼神,絲毫沒有惡意。
原這幾年間蒙古與宋戰爭稍緩,戰火本就不曾燒到南方來,是以南方百姓官員對蒙古人自也就沒有多少仇恨之態,但如此不思災禍,也讓郭芙心中嘆息不已。
不過多日,便已行到臨安城下,伯顏與郭芙正釋然一笑,過了今日,他們便可起身去桃花島了,但這臨安繁華,阿穆爾與清勒格又正值好奇的年齡,本就該去逛一逛的,是以他們隨著使節團進了城。
此時正是春光美好的時節,只是隨著這列蒙古使節的進京,微微的有些——風雲暗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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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京了?”
“是,大人。”
“唔。”那坐在椅上之人發出一聲冷笑,“來得容易,想走就不那麼容易了,吩咐下去,開始行動!”
“是!”
60。天目樓上送請帖
臨安作為南宋的都城,且在那溫婉江南,不沾絲毫北方寒氣戰意,一味地風流奢靡,一派繁華富庶。
蒙古使節入城的時候,宋理宗趙昀正在宮中聽戲,一聽聞蒙古使節已到,才不慌不忙地讓人撤了設宴。
而此時臨安城中的趙王府中,住著的是宋寧宗的次子趙旻,若非前宰相史彌遠廢了太子,立了趙昀,趙旻反倒沒有這麼舒適的日子,只因趙昀非是正統,對趙旻極為客氣,這趙王府也是一味的華麗奢侈,佔地極廣。
趙旻是個無需擔心的角色,只因他天生貪色好武,又無甚企圖心,是以趙昀待他倒也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