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飯,她看到了會怎麼想,是冷淡的從他們身邊路過,還是上來和蘇燦他們打個招呼,然後尷尬的離去?
蘇燦忍不住去想這個問題的後果:一個是青梅竹馬的兒時玩伴,一個是傲立冷清仙女般的初戀,自己怎麼做才能不尷尬?縱然有著成年人經驗的蘇燦也在第一時間短路了。
無所適從起來,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反而會割斷了和程可淑之間僅存的好感和信任。
包小毅和一干的男生也屏住呼吸起來,心臟劇烈的跳動,蘇燦的做法無疑是在走著鋼絲般腳踏兩隻船,對女神的褻瀆,對於可淑黨來說無疑是不能容忍的,因為那代表著一個夢的破碎。
女神之所以是女神,就是因為高高在上,第一點要成績好,第二點才是漂亮,畢竟在中國教育制度高分才是主旋律,至於漂亮的女生中國地大物博一抓一大把,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像程可淑這種容貌和成績兼併的女生卻並不多見,是老師眼中的天之驕女,家長眼中的乖乖女,學生眼中的女神。
在這個落後到連三四線都不達標的鋪滿香樟地內陸小城,九八年二中這一屆,同學以成熟的姿態走出貧困的縣城,進入到繁華大城市裡面,在看慣了各種香水化妝的美女時候,依稀回首,那個漂亮到從歲月裡停留的程可淑依然驚豔。
那麼蘇燦究竟是如何以狗血般噴薄的姿態,大步向前,迎著風花雪月不停的奔跑追趕上程可淑的人生軌跡?
有人幸災樂禍的冷嘲著準備看蘇燦怎麼收場,有人則乾脆是冷眼旁觀,更有唯恐天下不亂者想要看到程可淑揭穿這個花心大蘿蔔的真面目,讓這個褻瀆女神的癩蛤蟆死心到底。
劉磊他們一干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為蘇燦乾著急,但是急也沒辦法,因為他們並不是事情的男女主角,只能站在場外瞪眼睛幹看著。
三米…
兩米…
近了,隨著程可淑的走過來,蘇燦原本懵的大腦也恢復正常了,微笑著從容面對,眼睛裡從未有過的澄澈。
就像死刑犯在行刑之前心裡恐懼的要命,越到被砍頭的時候反而不害怕了,甚至還會從容的閉眼睛,當然蘇燦不是死刑犯,但原理是差不多的。
害怕嗎?害怕我就不會在這一世認識程可淑了,如果程可淑拂袖而去,自己就只能嘆息緣分就到這裡為之了。
程可淑走過來,半響,微笑道:“我可以坐這裡嗎?”
轟!
這句話就如同在天空兩萬米的高度,丟下一個炸彈丟到海面上掀起驚濤巨浪,就像一九四五年廣島原子彈爆炸,就像一九九八南斯拉夫世界盃奪冠是法國一樣,都是不可思議的。
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似乎在這一瞬也驟然停止!
緊接著沉寂數秒之後再度沸騰起來,那些聽見了的,或者看見了的人都不可思議的談論,這還是孤立冷清的女神程仙子嗎?
程可淑看到蘇燦和一個不認識的漂亮女孩子坐在一起吃飯,心裡有些微酸滋味發酵,原本她的高傲不允許她低頭,但看到蘇燦眼中閃過那一絲失望的神色就莫名心疼。
她知道如果自己就這樣連招呼也不打就這樣漠然裝作無視走開,那麼自己和蘇燦的友誼以及那淡淡的曖昧就到此為止了,在感情的這一方面她直覺和學習的天賦一樣敏銳。
程可淑不敢拿自己和蘇燦的那建立起來的信任和維繫做籌碼,蘇燦那略帶失望的眼神擊中她柔軟的內心。
她更願自己低頭,放低姿態,不想失去一個能保護她,呵護她,給她安全感的人,在香樟鋪滿的校園裡孤獨一人,沒有一個人愛她如生命,小學,初中都是這麼過來的,用堅強和冷漠偽裝了自己,直到遇到了蘇燦,那一腔溫柔化解了她那顆冰凍的心。
這樣的人你舍